城內的秩序崩潰了,騷亂不斷蔓延,而與府衙外的喧囂相反,軍樞堂內此刻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軍樞堂內,許元坐在本屬於李君武的主位之上,堂前站著的黃施維,而其身側則跪著數名凝魂壯漢:
“這幾個人都是方才叛變的屯將?”
黃施維俯首行禮:
“是,黃某留了幾個活口以作審問。”
“.”
視線掃過那些這些被卸了甲的屯將們,幾人的聲音都被黃施維以術法封住,但其眼神中無不透露著冤屈的驚恐。
沉默一瞬,許元擺了擺手,略顯疲憊的說道:
“審問暫時不必,把他們扣押起來即可。”
黃施維目露一絲遲疑。
見狀,側立一旁的司子鏡發出一聲冷哼:
“以三公子經歷來看,這些人並非自願,而是被宗門之人以某種術法控制。”
“控制術法?”黃施維眉頭緊蹙:“竟有如此人數?”
許元收回了看向那幾名凝魂壯漢的視線:“推測而已,不過還是有勞黃先生將他們帶回來,將這些樣本送回帝安,興許能夠逆向解構出一些關於那人功法的線索。
“好了,這事暫時揭過,城內如今的局勢如何?”
見三公子已然定調,黃施維也便沒再多言,略微斟酌用詞,低聲道:
“很糟糕,那聖人離開過後,黃某低空掠過那些大型商會的駐地之時,能夠看到這些人都在收拾行囊準備拔營,而且城內部分地區已經發生了騷動。”
司子鏡聞言略微蹙眉:
“拔營?如今護城天幕已起,那些大型商會俠團即便拔營又能去哪?那些大型商會的負責人都如此沒有見識?”
“黃某判斷他們應當是被人煽動了。”
“煽動?”
“被人煽動著前往聚眾逼宮,畢竟以他們視角來看,繼續留在城內那便是死路一條。”
“可笑至極。”
司子鏡唇角流露一抹揶揄:“虧這些人還是一府之地的掌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都不懂麼?”
黃施維瞥了他一眼,平靜說道:
“司先生你遠離底層太久了,都久到無法理解他們的動機了。”
“黃施維你什麼意思?”司子鏡眉頭一皺。
“夠了。”
許元直接出聲打斷了將起的爭執。
見到三公子發話,二人齊齊閉嘴,俯首行禮。
視線掃過二人的頭頂,許元在心中略微嘆了口氣。
這就是逆風局麼?
見微知著。
連司子鏡和黃施維這等人物心裡都開始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爭執了,更何論下面的人。
不過他也能理解二人心中的焦急,若說城破之時下面凡人尚有幸存的可能,那麼他們兩個蛻凡強者十成十會成為那些聖人獵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