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參加官軍,可在投軍的時候,他衣衫襤褸的樣子,差點就被貪婪殘暴的官軍將領當成黃巾賊殺頭充數去領賞,好在自己是軍人出身,單兵格鬥基礎好,一番打鬥艱難脫逃後,遇見了張角的部隊,就當了一名雜兵,然後因戰功從雜兵轉為“黃巾力士”。
黃巾陣營中其實也有不少大漢軍官,所以仿照漢軍把黃巾軍成了幾等。
最差的就是雜兵,他們的武器都是木頭或者毛竹削制的刀、劍、槍,戰鬥力很低,戰時這些雜兵往往都衝在最前面,是用來充當炮灰消耗敵軍銳氣的,所以,張略能夠活下來並且成為一名“黃巾力士”是很不容易的。
好一點的就是刀盾手了,雜兵在殺死十名以上官兵後自動轉為刀盾手,刀盾手的武器一般都是朴刀和木盾。
再好一點就是長槍兵,長槍兵的身上披了輕甲,雖然不見得能擋住箭矢,但那是身份的象徵,所以每個刀盾手都削尖了腦袋想成為一名長槍兵。
刀盾手和長槍兵是黃巾軍的中堅,在炮灰消耗得差不多之後,就該他們上場了。
勢力大一點的黃巾軍軍中還有弓箭手,弓箭手算是黃巾中最安全的兵種了,只要不遇到漢軍騎兵,他們基本上都能倖存下來。
最後就是精兵了——黃巾力士。
每個黃巾首領都會從軍中挑選力氣大、身體壯計程車卒組成精兵,這些精兵身負重甲,裝備精良,有些還配有戰馬,一般都擔當首領的禁衛軍角色。這些精兵輕易是不會上戰場的,只有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參戰。
事實上,古代的亂世遠比想象當中要殘酷,更非小說中描述的那樣簡單,就算張略擁有兩千年的智慧,能夠預知未來,可要想在這個等級森嚴、野蠻血腥的時代出人頭地,仍舊難如登天。
用張略自己的話來說,他能夠活到現在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忘不了第一次斬殺敵軍,頭顱落地那噴射鮮血的場景,當場就嘔吐了。
搜身此時已經完成,漢軍的屍體上最終只剩了一條沒了腰帶的褲子。他們的上衣也被剝下來,此時畢竟是冬天,黃巾軍漢們多一件外衣也有助保暖。
收拾完衣甲、兵器後,十幾名漢軍攜帶的錢財不多,張略登記造冊後讓負責後勤的伍長廖純把財物收起來。
“出發!”張略命道。二十六人的小隊扛起自己的裝備,在張略的帶領下向著西南方向繼續前進了。
此時廣宗城外漢軍大營,中軍帳。
生得身高一米七八,虎背熊腰,粗胳膊粗腿,肥頭大耳,黑黝黝的臉上滿是橫肉,再加上那打著卷的大鬍子顯得十分兇悍的漢軍主帥董卓叫罵著:
“我涼州子弟為抗外敵,所以世代習武,出了多少能征慣戰之人?可是朝廷不加重用,提拔的卻是那些百無一用的高門子弟,都是踏馬的繡花枕頭!我在涼州打了這麼多年仗,深知其中憂患。朝廷踏馬的真是用人不明。”
“董公慎言啊!”一個文士勸道。
“文優啊!”董卓開始口無遮攔了,“大家想想,派到我們涼州的都是些什麼鳥人?孟佗因為給張讓送過一斛葡萄酒便當了刺史,他會打什麼仗?他滾蛋了,又弄來一個梁鵠,成天耍筆桿子不幹活,都說他書法絕妙,我踏釀的也看不懂!呸!別踏馬的扯淡了!”
諸幕僚聽他言語粗俗無不皺眉,但句句都是實話。
李儒開口道:“此戰我軍恐怕不能獲勝啊!輸就輸在那幫北軍的司馬上!”
董卓聞言一臉氣憤:“那些人都是踏馬的貴族子弟,哪裡把我這個西涼粗人放在眼裡?軍隊靠的是令行禁止,可是他們不服我的調遣,各自為戰豈能不敗?要是帶著我自己的兵,十個張角也被我擒殺了。”
“主公那得儲存實力。”另外一個文士道。
“文和有何妙計?”
賈詡想了想道:“我歸洛陽替主公去打通張讓等人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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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宗城出到現在已經六天了,昨天的遭遇戰中殲滅了十幾名漢軍,這場勝仗激的歡喜並沒有維持太久。這次出前每個人背後都背了一個打成四方形的行軍揹包,攜帶了乾糧與自己的裝備。打了勝仗之後,又把繳獲自漢軍的裝備攜帶在身上,更增加了大家的體力消耗,每個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一大片。
“哈…呼…哈…呼…隊率·,我們要……要不要歇歇?”跟在張略背後的杜遠問道。因為太過於疲憊,杜遠的臉都有些白。問完這句話之後,杜遠已經沒力氣繼續說不下去,只拄著長槍彎腰喘氣。
張略完全能夠理解杜遠想休息的建議,帶著小隊就在這根本沒有道路可尋的山裡穿行,他早就記不清一路上到底砍斷了多少阻礙道路的樹枝,斬斷了多少半人多高的荒草與枯萎灌木。即便是體力充沛的張略此時也滿身是汗,雙腳脹痛。
他抬頭繼續向著密不透風的樹林前方看了片刻,轉過身喊道,“兄弟們,咱們上次也是在林子裡面歇過,結果一歇就走不動了。後來繼續往前走才知道,再往前不過十幾丈就能走出去林子去。林子裡陰氣這麼重,歇久了有傷身體。前幾次就有兄弟染了風寒,既然咱們吃過這虧,何必再像以前那樣在林子裡面休息?現在繼續走!”
張略的嗓音清亮,這麼一番冀州土話喊出來中氣十足。喊完話,他就繼續邁步前進。見張略如此堅持,麾下諸人也不再多話,繼續跟著他向前走去。後面的兄弟們中的確有人因為在林子裡面歇久了染了風寒的,聽到張略這麼說,他們邁動沉重的步伐開始繼續行軍。有人帶頭行動,整個隊伍隨即繼續前行。又走了好一陣,眾人現自己終於穿過了那片林子,到了一片平緩的山坡空地上。有空地就意味著能休息,強撐到現在的兄弟立刻癱軟般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