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蔡家丫頭見著陳珏又表情木訥的愣在原地，下意識的多看了他一眼，越看越覺得這人腦子有毛病。
當下她正要起身離開，沒想到陳珏卻拉住了她衣袖，懇切道。
“帶我走。”
這話要是一般姑娘家說起來，或許還有點生離死別的味道，偏偏陳珏現在說起來，讓蔡家那小丫頭柳眉一皺，一張好看的小臉兒皺成了一團，真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乾脆直接就拂袖起身徑直就走到了馬車門前。
看著她率性離去的背影，陳珏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暗自想著要是在這邊塞之地該如何發展自己的勢力。
可惜每一個發展的路線，幾乎都面臨著燕、涼兩州一應猛將諸侯和西羌部族的襲擾，相對於經歷了黃巾之亂的其他各州郡而言，實在是有著天然的差距。
如果可以的話，陳珏多希望自己能夠出生在蜀中，既有蜀道天險，本土諸侯部族的勢力相較於其他地方也弱了好幾檔。
正當他還在馬車裡暗暗思索著今後的去路之時，先前已經走下去的蔡家丫頭卻突然拉開了門簾，一臉嫌棄的說道。
“小閹賊還不快趕緊下來。”
“……”
陳珏一愣，隨即抿了抿嘴，只能跟著走下了馬車。
沒想到他這一下車卻並沒有被蔡家小丫頭撂在原地，反倒是跟著進了燕城之中。
大漢王朝數百年的底蘊的確是深厚得很，即便是這邊塞城池也熱鬧繁華，難怪這蔡家小丫頭先前對於陳珏的一番言論嗤之以鼻。
行走在穿著羊皮襖的異族之中，駱駝和馱馬沉重的呼吸聲，平添了幾分邊塞的粗獷之感。
相較於黃土堆砌的四方城牆，城中的建築街巷還是一派青瓦白牆的中原樣式。
進了主街，陳珏隨著蔡家丫頭還有兩個侍衛一起來到了一間三層小樓前，聽著裡面朗朗讀書聲，應該是個私塾的模樣。
蔡家那小丫頭走到門前，揮退了自家兩個帶刀侍衛，指了指陳珏說道。
“你們留在這裡，他隨我去就行了。”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是你？你帶刀了嗎？”
陳珏看了看那兩個壯實的漢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兩手空空，卻還是有些不服氣的皺眉道。
“你就不擔心我心存歹意？”
“擔心，怎麼不擔心，我一見你這小賊就知道你何止是歹意，簡直是生了顆熊心豹子膽。”
蔡家小丫頭隨口玩笑一句，這話說完，尤且戲謔的回頭看了陳珏一眼道。
“可惜你這小賊就是個小閹賊，有那賊心賊膽就是沒那本事。”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在哪兒學的這伶牙俐齒的本事，這三兩句話說下來，直說得陳珏又想把她給辦了。
只可惜還真被那小丫頭給說中了，他現在還真就是沒這本事。
說話間，蔡家那小丫頭帶著陳珏走進了私塾之中。
說是私塾，其實這裡並不教什麼小孩子，更多的是一些屢試不中的世家子弟，正是因為如此這裡的學生年紀都比較大，有的甚至都已經鬍鬚拉茬了。
進門之後的大堂裡就是數十人的散座，一般沒什麼錢的就在這裡上大學堂，有錢的一般都是在二樓三樓和一兩個認識的世家子弟上小班。
陳珏跟著蔡家的小丫頭徑直走上了一旁的扶梯，眼瞧著那姑娘一雙青紫繡花鞋啪嗒啪嗒的走得飛快，陳珏一邊暗暗感嘆這高武世界的人均武力值，一邊藉口搭話，免得連爬個樓梯都出洋相。
“蔡姑娘，還未曾請教你的字號？”
那蔡家小丫頭的腳步一緩，一回頭正好對上了陳珏的雙眼，只見她柳眉一挑，沒好氣的說道。
“區區一個小閹賊問東問西的做什麼？”
陳珏也沒和她爭辯，單單只是抱拳客氣一句道。
“在下陳珏，王字旁，玉字邊的珏。”
“哼~連個字號都沒有，當真是個小閹賊。本姑娘名盈萱，字雅。你平日裡還是跟著那些奴才一起叫我二小姐就行了。”
“蔡雅？這個名字倒還順口。”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