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那麼靜靜的看著不說話,而東赫也只整個人都冷著一張臉,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兒,背對著眾臣,只留下一個寒冷如冰的側臉。梓香望著東赫,許久都不曾動,也就這樣靜靜的抬眸望著眾人。
不過司太后身邊的有兩個老臣。和畫樓是很是熟悉的。一個是房玄卿,一個是陳固恩,他們倆都已經快到了頤養天年的年齡了,還如此的跟隨著司太后折騰。
畫樓熟悉的人,梓香自然也是熟悉,她定定的望著,東赫緩緩的抬眸望著她,她的那雙眼睛在看著那些人的時候。恍惚的散發出了很多年前的那種神色。
過了很久之後,她無視這司太后等人,緩緩的看著東赫問道:“皇上也真是的,也不讓著點我,害我又輸了,還要不要再來一局?”
東赫知道她是故意說的,看著她微微的勾唇,沒有說話,而手指卻是緩緩的伸去拿棋盒裡面的棋子了。
司太后看著東赫的樣子,她的腦子有些懵,望著一臉不知該如何的沈青薔,她惡狠狠的瞪了沈青薔一眼,只見沈青薔緩緩的看著東赫說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身體可好些了?”
東赫沒有回答沈青薔的話語。卻是緩緩的看著梓香說道:“該你了。”
梓香嘴角微微的捲起,眉眼間都是笑意,伸出纖纖細手便穩穩的把棋子放了下去。
下著下著棋,梓香緩緩的看向陳固恩和房玄卿說道:“陳大人和房大人這是來看畫樓的嗎?”
兩位被點到名的,惶恐的走了出來:“老臣見過畫樓姑娘!”
“我記得多年前,你們倆見了我是喊太子妃的。”她的話語很輕。她的眉目平靜,她的眼睛是平波無瀾的看著棋盤,她那麼說的時候,東赫並沒有說什麼言語。
站在那兒的他們分明就是很難回答的,是啊,曾經東赫是太子,沈畫樓是太子妃,連先帝都對她疼愛有加,現在皇后卻不是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這個宮內,要說東赫不愛,為何會這樣的連著多日不上朝?要說是很多的寵愛,那麼為什麼又不給她任何的封號?
心中都是這這樣的杵著,而目光緩緩的飄向站在面前的皇后娘娘,他們的瞳孔猛然的一聚,剛才沈青薔行禮的時候,東赫一句話都不曾說,這就說明很有可能皇上已經想要廢后,只是找不到理由,在製造理由。
但是這立後廢后,可是動搖國本的事情,不能大意,這一廢一立,都是兩姐妹,這其中又有什麼樣的機緣?
在他們的印象中,沈畫樓和沈家的關係都不太好,她和現在的皇后娘娘雖然是姐妹,但是不是親姐妹,而沈棟也不是那麼的疼沈畫樓,反而是太皇太后,先帝他們對沈畫樓比較好。
這中間的權衡利弊,他們都要考量。
想起曾經的沈畫樓,當今的皇后自然是比不上的,但是女人插手政務,今日他們不是正因為這個緣由而勇闖了養心殿嗎?
但是聽到沈畫樓的聲音,看到她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兒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微微的動搖,曾經因為皇糧被劫的慘案,他們倆都被牽連,差點被先帝斬頭,是她站出來說她定能夠破案,然後她一個女人奔走相告,最後風塵僕僕的歸來,先帝才是只給他們將了官階,並沒有殺頭,而如今他們才能夠安穩的站在這兒。
救命之恩,豈能相忘?
但是天下百姓,又孰輕孰重?
在他們的心裡,那杆天枰漸漸的傾斜。
“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皇上已舉不是當年的太子了,微臣們自然也是不能喊您太子妃了。”房玄卿看著畫樓緩聲回道。
梓香微微的勾唇,淺笑道:“哦?也是,我差點就忘了這茬了,那你們今日是來做什麼?”梓香緩緩的問出來的時候,司太后站在那兒,她是太后,是東赫的母后,站在那兒,東赫一句話都不曾說,她的老臉掛不住那是必然的。
那些大臣不回答梓香的話語,只見梓香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眸望著司太后,也是柔聲問道:“母后,您這是聽說我回來了,然後帶著眾臣來看我嗎?”
司太后冷笑一聲,並不回答梓香的話語,梓香的目光漸漸的變冷,許久沒有落下棋子,只聽東赫說道:“下棋。”
梓香一邊心想著若是沈畫樓在,她會怎麼處理這樣的局面,一邊看著東赫說道:“說起來,我倒是真沒有想到母后會帶著人來看我。”
東赫卻是看著她淡淡的說道:“你沒有聽見,母后剛才都不回答你的話嗎?還問。”
梓香微微的蹙眉說道:“既然不是帶著來看我的,估計就是來看你的,不然怎麼會在外面鬧得這麼熱鬧也要來看看你,他們這是關心你啊。”
東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下著棋,過了好一會兒了之後他才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司太后問道:“母后帶著大家這麼闖養心殿,真的只是為了來看看朕嗎?”
司太后看著東赫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冷聲說道:“哀家就是來看看皇上的傷好了沒有,也帶著太醫過來給皇上診一下脈,時間這麼長了,皇上是就想要這樣的荒廢朝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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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赫緩緩的回頭望著司太后說道:“荒廢朝政?各位愛卿們都有什麼沒有解決的事情,是要上報審閱周妃娘娘沒有做的,還是有哪一件事情是處理得你們不滿意的,對了,李欽,你卻把周妃給朕請過來,來和諸位愛卿們對峙討論一下。”
李欽站在那兒,許久都沒有挪出半步去,他欲言又止,但是終究沒有說出話來:“怎麼還不去?”
東赫冷聲問道。
“皇上有所不知,周妃娘娘現在的鐘粹宮被侍衛團團的圍住,蒼蠅都飛不進去,何況是老奴!”李欽頗為為難的樣子看著東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