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一走,左右幾十名倖存的王軍士卒,也如蒙大赦一般,紛紛潰逃。
和連回頭再看一眼,那陷入孤軍中的馬車,無奈的一聲長嘆,“小王爺,連你自己都放棄了二夫人,不是我和連不想救她,是我已經盡全力了。”
嘆罷,和連一咬牙,撥馬追隨著宋謙而去。
他們前腳才走,張元后腳就揮軍殺至。
以宋謙和和連的武力,這二人若要強行要逃,他追也是追不上的,他追擊至此,就是要奪下宋謙拼死想要保護的那輛馬車,看看裡面坐著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如今目的既已達到,張元便下令收兵,不再無謂的窮追下去。
斜陽西照時,戰鬥結束,樂平以北的大道上血肉橫飛,陣陣的哀嚎聲在曠野上空迴盪。
那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已經被團團圍住。
張元事先有令,要他們活捉馬車上的人,故軍士們只是將其圍住,並沒有動手。
張元策馬來到馬車前,拔出佩刀來,將垂下的車簾,緩緩的挑了起來。
鷹目望去,只見一名素衣女子,正雙眸緊閉的端坐在那裡。
藉著昏暗的光線,張元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看清的一瞬間,張元心頭竟是怦然一動,身體竟是凝固一般,微微張開嘴巴,竟是瞧得有些痴怔。
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一瞬間,所有美好的詞彙,統統都一古腦的湧上了腦路,張元竟驚奇的發現,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女人的容貌之美。
那是一種美到極致,美到不可方物,只應天上有的美。
彷彿,那種美就像是一副毒藥,任何男人只消看上一眼,都會無法剋制的被她毒化到丟了魂兒。
此刻,這美到不可思議的女子,正面色蒼白如紙,細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整個人正襟端坐,似是心中害怕,表面上卻要強作淡定。
張元微微搖了搖頭,從痴怔中抽出神來,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緩緩睜開眼,冷漠的目光輕瞟了張元一眼,卻將目光移往別處,不看他,也不回答,彷彿不屑讓張元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麼矯情,是王暉的妻室嗎?
張元這般猜想著,但轉念一想又不對。
王暉雖然有妻室,但當初為並太守時,為了跟王家聯姻,已將自己的原配夫人休掉,那可憐的女人也因憂慮而死。
當然,王暉逃到樂平之後,也是可以再娶的,但能娶到如此絕色的佳人,張元卻不太信。
況且以王暉幾次三番拋棄妻小的尿性來看,到了這般危機的時刻,他應該果斷的拋棄妻子才對,怎麼可能派主臣宋謙,冒著這麼大的危險,殺回來救老婆。
這個女人,到底會是誰呢?
他思緒一轉,忽然想起,最先護送她出城的,應該是和連,而和連又原為劉豹的部下。
難道說,這個女人是……
驀然之間,張元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