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只是一瞬,袁耀旋即恢復傲然,昂首道:“姓張的,休得小看我仲家國,我們還有江東六郡,還有孫策這員虎將,只待他率江東之兵前來,輾死你就跟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哈哈哈——”
袁耀想要嚇住張元,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張元一陣鬨堂大笑,笑的肆意嘲諷,彷彿在看一個笑話。
這位袁家太子身形又是一震,茫然惱火的立在原地,猜不出張元在狂笑些什麼。
“袁術狂妄稱帝,人人得而誅之,你們以為孫策會那麼蠢,還會繼續為你父子二人賣命嗎,自己看看吧!”
張元冷笑一聲,抬手將一封書信,甩在了袁耀跟前。
袁耀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地上的書信撿起,低頭瞟了幾眼,驀的臉色駭變。
那封書信,正是孫策給張元的親筆信。
觸龍這個大忽悠,不愧是不凡說客,去往江東未久,便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孫策天花亂墜,決心跟張元聯手,共同對付孫策。
其實孫策早有背袁自立之心,袁術的稱帝,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藉口而已,觸龍前來一頓忽悠,孫策當然就順水推舟,樂得跟張元結盟。
這一封書信,便是孫策親手所書,表明與張元結盟的誠意。
當年孫策曾在袁術麾下效力,與袁耀也曾有過書信往來,孫策的筆跡袁耀再清楚不過,一看這書信,他便認出是孫策親筆所書。
“孫策,你這吃裡扒外的小人,我袁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我——”震驚的袁耀,又驚又恨,將那書信單手揉的粉碎。
他的囂張氣焰,他的自恃,被張元這一封信,輕輕鬆鬆的瓦解了大半。
“袁術已經眾叛親離,我張元此次討伐你父子,上應天命,下順民心,不但要報我的私仇,更是弔民伐罪,救淮南百姓於水火,你以為,你們父子可以擋得住我的兵鋒嗎!”
張元語氣突然加重,聲色俱厲,獵獵的豪言,如驚雷般在帳中迴盪。
袁耀猛然抬起頭,再次看向張元的眼神中,傲慢狂妄的氣勢已經大減。
甚至,隱隱已有幾分畏懼。
張元鷹目刃視著他,冷冷道:“所以,袁耀,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你再也不是什麼袁家大公子,更不是什麼狗屁太子,你只是我張元的階下囚,現在我命令你,跪下來跟我說話。”
張元終於發火了。
想當初,他跟袁術父子可是無怨無仇,他們卻無故來犯,險些把自己給逼入絕境。
張元有仇必報,這個仇他豈能忘記。
而現在,他沒殺了袁耀就已經算是仁慈,又豈會容這個小子,在自己面前擺譜。
“讓我向你下跪?笑話!”
袁耀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仰天大笑三聲,獨臂往背後一負,昂首挺胸,氣宇慨慨軒昂,儼然一副頂天立地,無所畏懼的血性男兒的氣勢。
這位血性的男兒,用鼻孔瞄了張元一眼,冷笑道:“本太子身上流著的可是袁家高貴的鮮血,每一滴都是我袁家列祖列宗的榮耀,本太子這雙腿,只跪天地,跪我父皇,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張揚那些寒門老狗的犬子罷了,還想讓本太子跪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麼!”
最後一句“你配麼”,袁耀故意加重語氣,連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