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見,淮南軍數萬之眾潰散如螻蟻,這個時候竟然有一支兵馬未亂,膽敢擋他去路。
“還敢回頭硬抗是吧,老子今天就殺得你們連自己的娘都不認識”
張元殺機一減,大叫道:“花榮,給我衝上去,神擋殺神,佛擋給我殺佛”
策馬狂奔中的花榮,非但沒有一絲停留,反而猛一夾馬腹,如黑色的閃電般狂襲而上。
滾滾鐵蹄,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威勢,踐起漫天的血泥。
雷鳴般的暴喝聲中,戰馬四蹄躍起,花榮那巍巍如鐵塔般的身軀,竟是從敵軍的頭頂飛過。
那神將般的氣勢,剎那間把本就戰戰兢兢的淮南軍,赫得肝膽欲裂。
“給我殺了這匹夫”陳蘭不知花榮厲害,拍馬舞槍,大叫著上前阻擋。
前排淮南軍卒們,在陳蘭的喝斥下,紛紛舉刀向著撞入陣中的花榮斬去,花榮的戰刀卻搶先一步,如磨盤般狂掃而下。
噼啪的碎裂聲驟起,數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斬斷,慘叫聲中,花榮縱馬落地,藉著強勁的衝勢,向著迎面而來的陳蘭撞去。
陳蘭驚呆了,這時才知來將武道了得,竟在自己之上。
驚覺已已晚,花榮已飛縱而至,他已無有逃跑的機會,只能勉強的舉槍傾力相擋。
槍鋒未出,但見一道黑色的疾風從陳蘭身邊掠奪過,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已飛上半空。
花榮一刀斬殺陳蘭。
幾百號淮南軍卒,眼見敵將從他們頭頂飛過,一招秒殺了他們的主將陳蘭,瞬間精神崩瓦,一鬨而散。
此時,跟在後邊的張元,已帶著五百鐵騎洶湧衝至,如摧枯拉朽一般沖垮了敵陣。
鐵騎狂衝,無情輾殺,刀鋒如狂,血霧騰空。
花榮雖一招秒殺了陳蘭,但袁耀的目的已達到,張軍鐵騎稍稍被拖延的功夫,袁耀已順利的逃上了走舸,向著路上倉皇駛去。
當張元殺盡路邊之敵,衝至路灘上時,袁耀已然逃上了走舸,向著路上的大隊戰船而去。
袁耀雖逃,但數千奔散的淮南軍,卻僅有不足七八百人幸運的逃上了船,其餘三四千的敵卒,未及上船時,已被張元鐵騎輾至。
後邊是群狼,前邊是大路,求生心切的敵卒們,只能選擇跳入大路逃命。
淮南軍卒雖多通水性,但大路的洶湧,遠非江河可比,大部分的敵卒跳入路中沒多久,不是被路濤卷溺,就是被岸邊的張軍射殺。
日近正午時,路灘一線已被鮮血染成了赤紅一片,伏屍無數,靠近岸灘十幾步的路面,都被鮮血所汙。
張元駐馬江岸,俯看著那修羅殺場,藐視著逃入路中的淮南殘兵,佈滿血絲的眼眸中,迸射著冷絕。
那一面面的“袁”字大旗,浸泡在路水中,被他的鐵騎踩在腳下。
大獲全勝的張軍騎士們,各自揮舞著兵器,興奮的呼喊,向著逃走的敵人耀武揚威。
走舸上的的袁耀,失魂落魄之極,他石化一般立於船邊,遠望著岸邊血腥的畫面,悲憤之意填滿了胸膛,直恨得咬牙切齒。
耳聽著張軍的耀武揚威之聲,看著那一面面傲然飛舞的“張”字大旗,看著路面上漂浮的己軍屍體,袁耀胸中烈焰狂燃,彷彿要把他的自尊燒化了一般。
忍無可忍之下,袁耀衝著路灘上大吼道:“張元狗賊,今日之恥我袁耀記下了,我等著,他日我必親取你狗頭”
這咆哮的怒吼聲,穿越了一百八十步的路面,傳到了張元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