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旭然是被疼醒的。
心臟一陣快過一陣的緊縮讓他從熟睡中清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忍不住低聲呻吟了起來。
頭疼欲裂的感覺也比不過那種幾欲窒息的憋悶,每呼吸一次,肺裡的空氣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只能張大嘴拼命地喘息著。
心臟像是被團團麻線捆綁著,一寸寸勒進去,莫旭然的手指收緊,抓皺了睡袍,好想把心掏出來給捋平展。
他的額頭沁出了汗,好一會兒才將那陣劇痛捱了過去。
莫旭然翻身坐起,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這才看到床頭的保溫杯,還有杯下壓著的字條。
“杯裡溫著醒酒湯,醒來就喝點兒,讓胃暖暖。”
一看那蒼勁有力的字型,就知道是安伯留下的。
莫旭然開啟保溫杯,裡面的醒酒湯經過了一夜還是溫熱的,他一口氣喝掉大半杯,這才覺得身體暖了起來,頭疼也似乎有所緩解。
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一場宿醉,莫旭然不禁苦笑了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縱過自己了,上一次這樣放肆地醉酒還是在惠惠的葬禮結束後。
一想到惠惠和餘染莫揹負的冤屈,莫旭然的眼眸就變得鋒銳又冰冷。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懺悔和愧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當莫旭然下樓的時候,恰好是午餐時間,他看到江橙正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頤,不禁一愣。
“你怎麼在這兒?自己家沒飯?”
江橙正準備將一塊鮮美肥嫩的牛排送進嘴裡,聽到這句話頓時沒了胃口。
“旭然,我不在這裡,你現在就該睡在公墓裡。不就吃你一頓飯嘛,小氣。”
莫旭然一挑眉,卻沒有說什麼,而是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安伯端上一份清淡的蔬菜粥,放在莫旭然面前。
江橙看到莫旭然的午餐,再看看自己的,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動刀叉,不由得苦著臉說:“安伯,旭然只是宿醉,又不是感冒拉肚子,怎麼給他喝菜粥啊。”
安伯瞥了一眼表情淡然開始喝粥的莫旭然,說:“少爺剛喝過醒酒湯,最晚大醉傷了胃,喝點菜粥緩緩。”
“那我這……”
江橙看看自己的牛排,那一叉子是無論如何也扎不下去了。
“你吃你的,不用看我。”
莫旭然頭也不抬地說。
兩人在沉默中吃完了午飯,莫旭然用餐巾擦了擦嘴,對江橙說:“阿橙,前幾天染染曾經給我打了幾個電話,都被我結束通話了,一會兒你給她回一個,問問有什麼事。”
江城一撇嘴,心想:你不敢面對餘染莫,還放心不下人家,矯情不矯情。
可莫旭然那洞悉人心的目光一掃過來的時候,江橙立刻回答道:“好的,我等下就打給她。”
“還有你現在調查的事怎麼樣了?”
莫旭然將話題轉向了對舊案的調查上。
江橙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說:“boss,那個葉林的表叔,就在餘小姐回國不久後,離奇地出車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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