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光影和和晃動的人群在餘染莫眼前一一閃過，手上傳來的劇痛和綿軟的身體讓她沒有辦法做出有效的掙扎。
原本只想發洩情緒而喝得烈酒，現在反而成為將她推向深淵的助力，這讓她的心裡無比懊悔。
可儘管是這樣，她也沒有放棄掙扎，試圖伸手去抓那男人的臉，或者抓住任何靠近她的人或物。
腦子裡已經越來越模糊，酒精在不斷侵蝕著她所剩無幾的神智。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聲，餘染莫被猛然拉扯了幾下，更為劇烈的眩暈她的頭腦有一瞬間處在完全空白的狀態。
身體像是浮上了雲端，耳邊的一切只剩下呼呼的風聲，那些嘈雜的人聲杳遠得像是從天際飄來的一樣。
鼻端嗅聞到一陣熟悉的青草香氣，夾著淡淡的鬚後水味道，餘染莫的心突然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餘染莫，你清醒點，還好嗎？”
有個人影在眼前搖晃，他的聲音雖冷，卻能聽出滿滿的緊張和壓不住的怒氣。
餘染莫忽然伸出手去捧住那個人的臉，笑嘻嘻地說：“莫，莫旭然，你怎麼，怎麼長出三個頭，晃得我好暈。”
抱著她的男人瞥見她流著血的手，一把攥在手中，冷聲問道：“手怎麼傷的，那個混蛋弄的？”
森冷的語調中夾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停在餘染莫耳中卻更像是催眠的樂曲。
手上傳來的痛楚讓她昏沉的腦子只有片刻的清醒，又被強烈的酒精所麻醉，整個人癱軟在男人的懷中。
“對，有人，有人欺負我，手好疼……沒，沒人幫我，都在……都在欺負我。”
餘染莫嘴一扁，水潤的杏核眼中頓時泛起了一層水霧，委屈的情緒像是出閘的洪水猛獸瞬間失控。
她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誰，一邊傾述著自己的委屈，一邊哭成了淚人。
莫旭然看著懷裡那個哭到不停抽噎的女人，心裡像有無數只貓爪在不停底抓撓著。
又酸，又癢，又疼。
每一滴眼淚都重重敲擊在他的胸口身上，讓他的心臟都跟著一陣陣地緊縮搓磨。
他並不是刻意在跟蹤餘染莫，而是無意中經過這附近的時候，看到了餘染莫的車。
莫旭然並不承認他在這附近找了多久，可當他看到餘染莫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就斷了。
等他回過神時，揮出去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在那個人的臉上，而另一隻手則順勢把撲倒的餘染莫拉進懷裡。
在那具溫軟的軀體入懷的時候，莫旭然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發出了一聲低吟。
那是圓滿契合之後的—滿足感。
莫旭然看著不停流淚的餘染莫，忽然扳著她的肩膀，強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認真地問道：“餘染莫，你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餘染莫抹著眼淚，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哭成了花臉貓。
她看著莫旭然點點頭，也認真地回應到：“我知道，你是莫旭然。”
莫旭然沒有猶豫，再一次將她深深擁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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