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碌了很久，終於看著莫旭然吃了藥沉沉睡去，餘染莫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她習慣性地想要去拿手機跟母親影片，到處都找不到，這才想起來手機被江橙偷偷拿走了。
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餘染莫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越是想遠離莫旭然，就越是會在不經意間被拉扯回他的身邊，而且好像每次都要比上一次更接近。
餘染莫忽然很害怕這種感覺。
就彷彿是在用事實告訴她，越想逃，就越是逃不掉。
就這麼合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餘染莫明明覺得身體很疲憊，神智卻是無比地清醒。
她輾轉反側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起身想找點兒事兒做。
別墅裡所有能夠跟外界聯絡的東西都被江橙收走了，餘染莫的選擇並不多。
她給自己泡了一杯黑咖啡，端著去了書房。
莫旭然的書房很大，幾乎是打通了三個房間左右，排出了整整三面書牆。
原來在莫家的時候，餘染莫通常會半夜躲到書房裡看書。
壓抑得太過，唯有沉浸在書海里，才能讓她暫時忘卻那些痛苦和沉悶。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沉睡中的莫旭然忽然因為一個噩夢驚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又閉上眼平緩了一下心跳，這才慢慢坐起身。
因為鼻子不通氣，一直張著嘴呼吸的原因，從嘴巴到嗓子都很乾，連吞嚥也有種撕扯的疼痛感。
床頭的保溫杯裡依然是滿滿的水，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餘染莫換成了不燙嘴的溫水。
莫旭然慢慢喝了一口，目光一陣閃爍不定。
他走到窗邊看了看天色，夜色很深，天空中依舊鋪滿了鉛灰色的雲，沒有一絲月光。
牆上的鐘表顯示已經是後半夜的兩點多，他這一覺居然直接從下午睡到了現在，也錯過了晚餐。
莫旭然注意到在保溫杯的旁邊有一張紙條，他拿過紙條，點亮了床頭燈。
上面有一條很短的留言。
“粥在鍋裡溫著，起來記得要喝。”
莫旭然淡淡一笑，隨手將紙條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裡。
後半夜經常是病情出現反覆的時候，莫旭然卻因為出了一身汗，反而精神好了很多。
他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卻看到餘染莫的房門是開著的。
裡面並沒有人在睡著的痕跡。
莫旭然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直接奔著在二樓的書房走去。
半開的門中投下一片光影，莫旭然果然看到餘染莫就在書房中。
她斜斜地趴在沙發上，手中的書已經掉在地上，整個人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莫旭然並沒有進去，而是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他拿著一個枕頭和一床薄被悄無聲息地進了書房。
小心地將餘染莫抱起，放到一旁的躺椅上，又將枕頭墊在她的頭下，薄被蓋在她身上，並小心地掖好被角。
莫旭然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小心地將一縷散發順到了餘染莫的耳後，這才直起身走到門口，將燈關掉，隨即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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