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莫很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半晌她才微弱地說了一句：“巍然，我們是朋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耍你。”
她的話音剛落，許巍然就笑了。
他的笑容很大，笑意卻未達眼底。“你說你沒耍我？你一次次來求我幫你，依賴我，需要我，表現得像是隻有我能拯救你一樣。”
“你明知道我還深愛著你的，染染，你讓我因為你嫁人而死掉的心又活了過來，催你充滿了渴望，然後就開始拒絕我，排斥我。”
“現在你又告訴我，你沒耍我？餘染莫，你是不是沒有心？”
許巍然說出的每一個都像是一把鋒銳的尖刀，狠狠戳在餘染莫的心上，讓她每每張口想要為自己辯解，都覺得沒有臉說出任何一個字。
“我，對不起，巍然，我不也不想這樣的，真的對不起。”
她知道道歉沒有用，也知道自己確實做錯了，除了對不起，她對他居然無話可說。
許巍然才不管餘染莫嘴裡說的是什麼，道歉也好，還是憤怒地指責也罷，對他來說都沒有將她真真實實地壓在身下來得有意義。
餘染莫身上的幽香一縷縷飄入鼻端，將許巍然體內關於餘染莫曾經的記憶全數勾動了起來。
他低下頭，像是想要將餘染莫的表情看得更清楚，可眼神卻分明是在透過她看著“別人”。
這一舉動嚇壞了餘染莫，她下意識地掙扎著。
“巍然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啊！”
餘染莫生怕自己刺激到許巍然做出更出格的舉動，連阻止的聲音都顯得小心翼翼。
許巍然充耳不聞，他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
懷裡是他這輩子最深愛的女人，而他不能也不想放手！
他憑藉著記憶中的感覺，想要去重溫當時的旖旎和美好，手下的力道就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起來。
餘染莫被許巍然的舉動嚇到了，她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哽咽，在許巍然的耳邊嘶吼著：“許巍然，你快住手！不要逼我恨你，別讓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許巍然的動作驀地停住了。
他緊緊壓在餘染莫的身上劇烈喘息著，然後慢慢抬起了頭。
如暗夜濃重的瞳仁深處，還殘餘著剛才的瘋狂和混亂，逐漸變得清明的眼神之後，又逐漸漫過來一層暗灰的霧。
“恨我？也好，激烈的愛和恨，都會讓人刻骨銘心，如果你註定不會再愛上我，那，讓你恨我又何妨？”
這宣告性的話語，將兩人之間糾纏了多年的恩怨羈絆應聲斬斷，餘染莫甚至在那一瞬間聽到了某些珍貴的東西破碎的聲音。
回不去了，那些曾經美好的，感激的，怦然心動的東西，全部化為齏粉，風一吹，就散了。
“不！”
餘染莫從胸腔中爆發出一聲悲泣的嘶吼，為那些被親手斬斷的過往，為自己即將迎來的地獄，也為了身上這個讓她又恨又愧，深深傷害了她，也同樣被她深深傷害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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