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莫坐在母親的病床邊，專心致志地削著蘋果。
她的餘光看到母親幾次欲言又止的表情，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抬眼看向母親，說：“媽，你有什麼要說就說吧。”
謝安萍向女兒伸出手，隨手拿起床頭的溼巾，吃力地想給女兒把手擦乾淨。
餘染莫連忙將溼巾接過來，抓住母親的手，說：“媽，我自己來。”
她匆匆給自己的手擦了一遍，才又拿起一張溼巾認真地給母親擦起了手。
謝安萍斟酌了一下，才試探滴開口問道：“染染啊，你最近跟旭然，還好吧？”
餘染莫抬起頭對著母親一笑，說：“我倆挺好的，媽你怎麼會想起來問這個？”
謝安萍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餘染莫低下頭，繼續給母親擦著手，將眸底閃現的情緒都深深遮掩了起來。
她藉著起身去丟溼巾的動作，避開了母親探詢的目光。
謝安萍看著女兒的背影，再次開口道：“染染，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媽只希望你能過得幸福快樂，如果不是這樣，那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餘染莫驚愕地回過頭，繼而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走過來趴在母親的床邊，撒嬌地說：“媽，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別忘了我們的海邊約定。”
謝安萍點點頭。
她心裡越發確定女兒是有什麼在瞞著自己，可是既然女兒不想說，她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餘染莫知道母親並不是因為相信了她的話而不再繼續追問，只是因為最瞭解自己性格的就是母親，她不想讓自己為難，才選擇了沉默。
心頭泛起一陣痠軟的痛楚，餘染莫趕緊拿起蘋果和水果刀繼續削皮。
母女倆這一次試探性的談話，就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結束了。
走出療養院之後，餘染莫回到自己的車子裡，忍不住趴在了方向盤上。
她覺得很累，那種身心俱疲的感覺讓她忽然想找個地方好好發洩一下。
餘染莫想到的發洩方式，就是去酒吧喝酒。
從她出事之後到現在，就沒有再沾過一滴酒，更不用說出入酒吧這樣的地方。
她選擇的是榆城最有名一家慢搖酒吧。
這個地方餘染莫只在許巍然那裡聽說過一次，原本是約好了有機會一起去喝一杯，可總是陰差陽錯的，始終不能成形。
餘染莫到酒吧的時候，正是人群慢慢聚集的時候，無數眼光在看到她的一剎那，頓時亮了起來。
有人試探著在她周圍遊走，尋找著搭訕的最好時機。
餘染莫卻沒有把周圍的一切放在心上，她只是來喝酒、聽歌，然後放空一下情緒的。
點了一杯最烈的酒，餘染莫一聽到慵懶的藍調jazz，，就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那火辣辣的感覺一路從口腔燒灼過喉管、食道，像是燒了一把火直通向胃部。
餘染莫被嗆出了眼淚，淚花在眼圈裡打著轉。
一隻手突然按住她準備再次舉起的杯子，在她耳邊說：“美女，酒可不是這麼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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