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莫並沒有直接跟厲非瀾表明態度，可是在電話中隱隱透露出來的意思足夠這隻老狐狸猜出她的想法。
上午電話才撥出去，下午厲非瀾已經站在了餘染莫的病床前。
“乾爹，您是關心我還是我的寶寶啊？來的速度好快，旭然還想著親自去接您呢。”
餘染莫強忍住笑意，卻實在忍不住想要調侃的心。
厲非瀾雖然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可在這種事上被一個後輩調侃，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不自然地輕咳了一下。
莫旭然輕笑著圓場道：“染染，乾爹當然是你和寶寶都關心，你忘了當初他知道你懷孕了就急著要過來了？”
“你們兩個小輩，敢拿老子打趣兒，真的是……”
厲非瀾也苦笑著搖搖頭。
可一想到他跟謝安萍或許能有那麼一天，又興奮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對於那小兩口的調侃也就一笑置之了。
餘染莫笑鬧過後，表情也嚴肅起來，事關母親下半生的幸福，由不得她不謹慎。
“乾爹，我雖然對您老的心意有所瞭解，但我還是要再確認一下，您是真的會幫我守護好我的母親，讓她再也沒有痛苦和眼淚，只有笑容嗎？”
厲非瀾也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我倒是痛恨我當初太守承諾，不然不會讓你母親受盡人間苦楚折磨這麼多年，但只要她能接受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她永遠只有笑容。”
餘染莫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不僅脾氣見長，淚點也越來越低了。
她又再次追問道：“那，哥哥那邊……會不會心裡有些不舒服？”
厲非瀾眉頭一挑，說：“你是說韓燁？放心吧，他很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否則上次他也不會心無芥蒂地去給你撐腰。我對他媽媽雖然沒有愛情，可也不曾負過她，坦然無愧罷了。”
餘染莫這才放下心來，這樣看來，就只剩下母親的心結什麼時候能開啟的問題了。
“乾爹，等下旭然要帶我去見我母親，您就跟著一起來吧，這是我邀請您的，算不得是您違約。”
餘染莫打的就是這樣“先斬後奏”的主意，如果主動跟母親提起，怕是厲非瀾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見到她了。
不見有不見的堅持己見，見面又有見面的情生意動。
自己只是給兩人一個重新考慮得機會，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染染，你說，阿萍她，她看到我會不會不開心？會不會，會不會一氣之下以後都不想再見我了？”
事到臨頭了，厲非瀾忽然有些猶豫起來，他思前想後顧慮重重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那個殺伐果決、霸氣凌厲得厲家家主。
餘染莫看得是又好笑，又心酸，同時心中也無比欣慰。
如果不是真的把母親當成了畢生至愛，又怎麼會讓一代梟雄如此侷促糾結，患得患失。
她只能軟語安慰道：“乾爹，你別忘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媽又不是鐵石心腸，她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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