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莫聽到安伯的話，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由著菲傭幫她變換姿勢，再次躺在床上，靜待體內的藥效過勁。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精神高度緊繃之後突然鬆懈的緣故，原本只想閉目養神的餘染莫居然又一覺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又已經是一片漆黑。
“餘染莫，你這隻豬！”她眼睛微閉，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也不知莫旭然回來了沒有，還是看到他又睡著了沒有打擾，再度離開了。
明明是她急著找人回來詢問事情，結果還睡到昏天黑地的，真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危險的人。
餘染莫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已經可以隨心活動，力氣也恢復了不少，當下就慢慢撐著起了床。
她先去衛生間裡做了簡單的洗漱。
涼水一潑到臉上，整個人的精神就為之一振，那股疲憊的感覺也一掃而空了。
從房間出來之後，餘染莫第一時間選擇的就是去書房。
莫旭然如果回來了肯定是在書房，絕不會在臥室裡等她。
只是當她走近書房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漆黑一片，並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難道，他真的又走了？”
餘染莫心裡琢磨著，人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就順便向裡面瞄了一眼。
一個人影坐在書桌後面，似乎與夜色融為了一體，又被灑進來的月光鍍上一層銀輝。
他眼神定在窗外，又不知看向哪裡，彷彿石化了一般靜默不動。
餘染莫初時被嚇了一跳，仔細看去，才發現居然是莫旭然。
她原本想打招呼的聲音一下子被堵在了口中，只能看著眼前那個沉浸在哀傷中的男人，久久不動。
莫旭然察覺到異樣的視線，就回了神，恰好看到站在書房門口發呆的餘染莫，便站起身，說：“染染，你醒了？”
餘染莫也回過神，走進書房啪地一聲開啟燈，說：“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燈都不開。”
莫旭然伸手遮了一下眼睛，隨即就放下來，轉移話題道：“你睡了很久，怎麼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我……還好。”餘染莫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把人急忙忙地找回來，然後呼呼大睡又把人丟在一邊，說起來實在是丟臉。
“你那麼著急找我回來，是想讓我陪你睡覺的？”
莫旭然難得開了個玩笑，也讓自己沉鬱的心情也稍微緩和一些。
白天看到的東西對他而言也是極大的衝擊，總不能一直都沉浸在其中不走出來。
餘染莫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我叫你回來，是……是想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還有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是起許巍然已經心灰意冷，餘染莫還是想弄個明白，為什麼曾經是愛侶、是朋友的他們，會走到今天這樣不堪的一步。
莫旭然沉吟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的表情慢慢地沉下去，讓餘染莫的心也一併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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