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餘染莫幾乎全呆在會議室裡。
莫旭然雖然雷霆震怒，卻還是讓人給她送來了黑咖啡提神。
期間江橙也出現過一次，卻是來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疑問要提。
餘染莫對許巍然那段時間的行程完全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他總會在匆匆見過自己一面之後，就消失上很久。
她仔細梳理著時間線，比對著人物關係圖，反覆看那些監控影片截圖，還有銀行賬戶流水，腦子裡隱約閃過了什麼，可沒等她想清楚，就消失不見，再也抓不住了。
分析了一天的資料，餘染莫的眼睛酸澀無比，看東西都有些微的模糊。
她站起來走到床邊，向遠處看了過去。
太陽早已下了山，窗外已經是一片霓虹光影的世界。
莫氏總部大樓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cbd黃金商圈中心，從這裡看到的夜色更多了一份喧囂的寂寞。
餘染莫眼睛看著窗外的夜景，心思卻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她覺得胸口有一些憋悶，手握成拳，用力捶了捶胸口，可那憋悶感非但美歐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用手矇住了臉。
“好累。”餘染莫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絲哽咽。
她忽然覺得很委屈。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很堅強，經歷了那麼多事，也能堅持到現在。
可忽然之間她卻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不堪一擊。
餘染莫從兜裡掏出手機，調出通訊錄，手指卻懸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遲遲摁不下去。
“就算是打給了他，我要問他什麼呢？難道要質問他是不是演了一齣戲？是我自己蠢，都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活在一個又一個謊言裡。”
餘染莫自言自語到。
“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蠢女人。”莫旭然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裡響起。
餘染莫猛地回頭，眼眶中積蓄已久的眼淚卻在此刻奪眶而出。
淚眼模糊中，那個高大健美的身影向她走過來，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蹲得太久而酸脹的腿在一瞬間像螞蟻炸窩了一樣，讓餘染莫雙腿一軟就向下栽倒，恰好被莫旭然託著腋下抱了個滿懷。
餘染莫趴在莫旭然的懷裡，緊閉雙眼等待那陣難捱的痠麻感過去，眼淚卻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莫旭然靜靜地擁著懷裡的女人，手在她的秀髮上輕輕撫摸著，任由她的眼淚盡情流淌在他的肩膀。
一直到感覺到餘染莫哭得有些抽噎，莫旭然才用手扳著那個深埋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抬起頭，讓她看向自己。
美麗的杏核眼已經哭得紅腫，鼻頭也是紅紅的一片。
餘染莫原本只是無聲的哭泣，在對上莫旭然的眼神時，卻忍不住發出了細小的抽泣聲，甚至因為氣息不勻而打起了嗝。
莫旭然的手指擦過她的臉頰，帶有薄繭的粗糙感卻讓餘染莫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心。
他一邊給她拭淚，一邊心疼又無奈地說：“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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