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偷偷透過後視鏡向後瞄著，莫旭然手中的檔案看了很久，卻還是停留在同一頁。
“眼睛不想要了，還是命不想要了？看路！”
莫旭然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江橙迅速扭過頭去專心開車，可沒多久又偷偷瞄了過去。
“靠邊停車！”
莫旭然在江橙把車在路邊停穩後，放下手中的檔案，盯著他的後腦勺說：“說吧，想問什麼？”
江橙轉過頭，遲疑地問：“莫總，想讓葉國生欠一個人情難如登天，我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個，就這麼用了……”
莫旭然轉頭看著窗外，輪廓深邃精緻的側臉線條看起來俊美得不似真人。
他眼睛微眯，像是在享受窗外吹來的微風，毫不在意地說：“用了就用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能讓他欠一次，就能讓他再欠一次。代價？只要值得，就付得起。”
江橙不再多言，沉默地發動了車子。
莫旭然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剛才看著遠方的眼神，像極了在思念一個人。
餘染莫走到出租屋的樓下，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巍然？”
她遲疑地停下腳步，看到那個俊美的男人聞聲朝她看來，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染染，你想找的人，我幫你找到了！”
許巍然快步迎上來，興奮地說：“我動用了我所有的人脈，終於打聽到葉國生醫生的訊息，好巧，他現在就在榆城，阿姨的病有希望了。”
餘染莫看著許巍然興奮又帶有點討好的臉，忽然覺得有些悲哀，好像她和許巍然一直在錯過。
看到餘染莫並不如自己想象那樣的高興，許巍然的表情也慢慢凝滯下來，遲疑地問：“染染，怎麼了？是因為我這麼久沒有聯絡你，所以生氣了？”
沒等餘染莫回答，他又抓著餘染莫的手，急切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染染，我這回接的案子很重要，不僅關係到我的事務所下一步的發展方向，更是我進一步拓展人脈的關鍵所在。”
“就連葉國生醫生的訊息，我也是透過這個委託人的朋友圈才找到了線索，我是想等這件事辦得差不多了，再來見你，給你個驚喜。”
因為太過急切，許巍然的額前隱隱沁出汗來，面紅耳赤的樣子跟本不像那個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大律師。
餘染莫搖搖頭，伸手在許巍然的手背上拍了拍，說：“巍然，我知道你很忙，我沒生氣，真的，只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說道：“葉醫生現在……已經是我媽媽的主治醫師了。”
許巍然壓根沒想到會從餘染莫嘴裡聽到這個訊息，葉國生有多難見就不用說了，更不用說請他來給人治病。
就算是餘青羶本人去請，都請不動這尊大神，更別說現在的餘染莫。
他是極聰明的人，只跟餘染莫對視一眼，頓時恍然地說：“是莫旭然？”
餘染莫苦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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