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七皇子,請讓我最後叫你一次七皇子,我很喜歡你作的三首詩句,雖然和你交往不多,但經過這生死一戰,我發現,你是一個英明的君主。”張濤滿是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佩服之色,望著葉天,笑著吟道:“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前朝明月燕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閻柔飛將在,不教妖魔度水牢。”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妖奴出玉關。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當他念到這裡的時候,再也忍受不住身體的傷勢,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土地。
葉天望著這一幕,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的傷勢很重。”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手中光芒一閃,一顆散發著靈氣的青色果子落在了掌間,說道:“只要你現在歸順於朕,你以前做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並且賜你這一顆果子,這一顆果子,乃是神果朱果,吃了之後,能夠增加靈力,你吃了不僅能夠恢復傷勢,而且實力將更上一層樓。”
張濤看了朱果一眼,深深的聞了一下,露出迷醉的神情,頓時感覺到體內早已消耗一空的靈氣,似乎源源不斷的開始恢復起來,笑著說道:“我能夠感受到這果子裡面蘊含的能量,它是個好東西,我也相信七皇子的話,但我拒絕。”
遠處,秦國的一幫人,人叢中,萬休和洪光看著葉天手上拿青翠欲滴的果子,眼眸之中浮現出極度渴望之色,恨不得自己幫張濤把這朱果接受過來。
“為什麼,難道你是在意你弟弟的死,你應該知道,作為將軍,在戰場上難免……”葉天說道。
“不,七皇子,並不是我弟弟的問題,而是自古以來,一事不忠二主,我死是燕國人,死,亦是燕國鬼。”張濤說道。
葉天望著張濤那堅定的神情,不由露出鄭重之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問道:“張將軍還有遺言嗎?”
聞言,張濤看向了那早已化成一片廢墟的土坡,望著那遙遠的山林,說道:“以前,我們兄弟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冬天的時候,在這函谷關的關外堆雪人,那白雪皚皚美麗的山林,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自從爺爺死後,雪人再也沒有堆過了,現在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再和弟弟堆一次雪人。”
“這個我恐怕不能滿足你。”葉天搖頭道。
“哈哈哈,七皇子,你可真是一個可愛的人物。”張濤仰天一笑,隨即大把的鮮血從他的口腔鼻子之中溢了出來,他的眼眸,散發著滔天的殺意,怒瞪著葉天,大罵說道:“逆賊葉天,你犯上作亂,不得好死。”
葉天一愣,隨即,看到了對方那眼眸深處的哀求之色,頓時心中明瞭,他知道對方求的是什麼。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葉天深深的嘆息一聲,手中的羽皇劍抬了起來,正色道:“張濤,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配死在朕的劍下。”
“哈哈哈,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七皇子,好詩。”張濤眼睛驟然睜大,哈哈大笑起來。
刷。
葉天長劍一揮,張濤的頭顱飛了起來,一片鮮血揮灑而出!
一代悍將,就死消亡!
望著落在腳下的人頭,葉天露出了一抹佩服之色,這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可惜啊,可惜。
這個世界,對他葉天來說,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敵人和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是敵人,就要殺。
張濤兄弟死了,函谷關的一群文臣將領,在沒有絲毫抵抗的心思,開城投降。
葉天大喜,吩咐眾將士,不能騷擾城中百姓,帶著洪光等一幫將領,正要進入城中。
就在這個時候,葉天愣住了,眼前一亮,天地之間,多了一個白衣女子,想著一個冰雪中的女王一樣,向著這邊飄了過來。這張臉,是那麼的多熟悉,在夜裡,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高挽的秀髮,絕美的臉蛋,此刻,她也看到了葉天,似乎露出一道詫異,“葉天,你怎麼在這裡?”
“我帶著人過來啊,你呢?”葉天露出欣喜之色,說道。
“我來找一個人。”轉輪王言心月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看向了葉天身邊的一眾身穿盔甲的將領,說道:“他們是你的人?”
“是啊。”葉天點頭道。
“你是一個將軍。”言心月看了一下葉天那錦衣玉袍,還有那白皙英俊的面容,很快否定了自己話,搖頭道:“將軍面板都是黑的,你面板很白,肯定不是將軍,難道,你是他們的主子?”
葉天苦笑,哪有這樣區別將軍的,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算是。”言心月眉頭皺的越加深了,似乎對葉天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這女人還真較真。
葉天心裡嘀咕一句,嘴中說道:“是的,他們都是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