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
莫旭然聲音粗嘎地說，抬起餘染莫的臉，手指粗魯地在她臉上抹著。
胸口一陣緊過一陣的絞痛讓他無比焦躁。
他不是十七八的毛頭小夥，不懂這意味著什麼，就是因為明白，才讓他的心情更惡劣。
餘染莫呆呆地看著莫旭然，淚眼朦朧中只能看清一個晃動的輪廓。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又帶著些微的薄繭，蹭得她臉頰火辣辣地疼。
這算是另一種折磨她的方式吧？
逼著她哭，然後再用手給她毀容？
餘染莫用力推開莫旭然，自己在臉上擦了一把，忍不住嘶地一聲倒抽了口涼氣。
莫旭然猝不及防，向後退了一步，習慣性地一瞪眼，卻看到餘染莫吃痛的樣子，一腔怒火莫名就熄了。
他想看看她的臉，剛伸過去的手就被狠狠打了一下。
“別碰我！”
餘染莫嫌惡地白了他一眼，自己也不敢多碰臉頰，只能用手捧著臉，小心翼翼地在灼痛感最強烈的地方邊緣試探著。
會疼成這樣，不會是破皮了吧？
莫旭然沉默了一下，抓著餘染莫的手轉身就走。
“放開我，你放開！莫旭然你這頭豬，你要幹什麼！”
餘染莫拼命扭動著手腕，身體向後仰出了個鈍角，卻還是身不由己地被拖著走，最後惹惱了莫旭然，居然被他一把扛上了肩頭。
胃部撞在堅硬的肩膀上，讓餘染莫的氣息一窒，險些背過氣兒去。
還不等她緩過來，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甩在車後座的皮椅上。
江橙一直開車跟在二人後面，見boss突然發了飆就知道要壞事兒。
果然，莫旭然扛著餘染莫過來的時候，就有圍觀的路人掏出了手機，江橙迅速發動了車子，待莫旭然剛在車裡坐好，就迫不及待地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餘染莫轉頭看著窗外，壓根就不想理身邊的這個男人。
是她腦子進水了，才會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在……心疼她。
“你是自己轉過來，還是要我動手幫你。”
莫旭然冷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餘染莫才憋回去的眼淚又唰地一下湧了出來。
又威脅她，總威脅她！
這臭男人永遠狗改不了吃屎！
想歸想，餘染莫還是乖乖把頭轉了過去。
她現在臉疼，腳疼，胃也疼，哪兒哪兒都疼，實在沒有力氣再跟莫旭然對抗下去。
藉著車廂裡的燈光，莫旭然清楚地看到餘染莫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留下了幾道淤紅的指印，仔細去看，似乎還有點破皮。
他臉色一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搓了搓手指。
指尖和掌心的薄繭互相摩擦著，那粗糙的感覺讓他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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