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墨梵城城主舒筠奕死後,武林下一個大的動作令人瞋目結舌,方知姌穩坐高位,頒佈了召開武林比武大會的訊息,無論門派幾何、年齡高低,都可參賽,至於獎品……
方知姌從十方塢裡翻出一塊九天玄鐵,當年一塊打造成了她手裡頗具盛名的念晚劍,剩下一塊作為殊榮送給武林拔得頭籌的人。
“方知姌這樣做其實沒什麼大用。”幾派掌門齊刷刷被聚集在十方塢,顧則煦面露不快之意,“單憑几個招式就想撈出幕後黑手還有其黨羽,她把對手當小孩子哄呢麼?”
江以寒舉起茶杯,慢悠悠道,“你當時不還說圍剿舒筠奕是異想天開嗎?到底不也讓她辦成了?咱們武林盟主的本事可不小。”
方知姌確實有本事總能在別人不以為然、認為不可能做成之事的方面出其不意,平定四方陣是一件、扶持劍棲山莊是一件、圍剿墨梵城是一件,保不齊這次又能出一件。
“好了就此打住吧。”蕭淮初合眸不語半晌,清清淡淡開了口,“雲莊主和方盟主都在外面,也不曉得到哪一步了,就算揪不出,能發現幾個武林新秀也是不錯的,這件事沒什麼可置喙的。”
放眼前臺,這場比賽打了將近半個月,底下圍觀的觀眾越來越多,反倒是高臺上的幾個人興致缺缺,方知姌蹙眉,看向身側的青年,青年表情不變,目光似水般平靜。
“這麼多天了,沒有發現可疑的。”方知姌壓低聲音道。
雲楚璧搖搖頭,“還不夠激烈,不至於到動真刀真槍的時候,誰都不好說。”
方知姌抿唇坐直,她拿出那塊隕鐵作為交換,是因為知道無論是墨梵城還是武林正派,對於這種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都十分看重,饒是墨梵城少主再城府深沉,也不會放著這麼大一個誘惑不鬆口。
倏忽間,一抹玄衣在空中一翻,招式對準了新提劍上來的青年人,雲楚璧眸色一動,探究的目光斂了幾分,生出一種看好戲的心理來。
那玄衣姑娘蒙著臉,一雙眼睛清清亮亮的,緩慢從劍鞘中抽出長劍,一時間鑼鼓具息,新一輪的比賽準備開始。
提劍上來的青年人道了句,“賜教。”嘴上雖然客氣但是手腕力道卻絲毫不減,先發制人,衝著玄衣女子刺過去。
姑娘轉身擦過劍身,反手一挑,別過青年手裡的長劍,飛快的速度掠起一陣火花,眨眼間雙方就交換了位置,青年摸了摸口袋,發現別在腰間的玉佩已經被摘掉了。
玄衣女子轉著手裡的玉佩,雖然看不清楚表情,但是眉眼間得意洋洋具是自得之色,信手一拋,那枚玉佩穩穩當當落在青年手心裡,女子言簡意賅,“你的東西,拿好,可別丟了。”
“這麼快!”方知姌微微彎了彎眼睛,聽看臺下的人們此起彼伏的驚歎聲,這麼多天擔心白搭臺子的愁雲微微散了些。
“姑娘不能將武功用於此等不正之風啊。”青年咬咬牙,挑釁道。
女子眉毛一揚,“不問自取即為偷,可你那東西在我手裡還沒停的一時半刻就還給你了,還能算偷嗎?再者,我可不曾濫用過,得罪。”
那姑娘明顯沒想跟他在這個事情上面廢話,比賽就比賽,打什麼口水戰,白白讓人失了興趣。
長劍蓄力而發,那青年見她來勢洶洶且節奏迅速,當下連忙提起幾分內力,全力扛下姑娘的一擊,玄衣女子不急不躁,另一隻空閒的手反手為掌,與其相擊。
感受到了幾分內力交錯,姑娘隱藏在面紗下的嘴角勾起,再一用力將那青年擊出,收劍歸鞘,拱手道,“承讓了。”
那青年有幾分錯愕,在看自己的手心,上面積了一片淤青,他來不及詫異,身體就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抱拳道,“姑娘內力醇厚,在下不及,甘拜下風,敢問姑娘師承何處?”
玄衣姑娘玩弄著面紗一角,“不自報家門,反先問我一個姑娘家嗎?”
那青年面露愧色,“修寧山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姑娘摘下面紗,暗自衝高臺上的雲楚璧一笑,“平閱派。”
“居然是阿音?”方知姌有些驚愕,知道他們暗自安排了一些人在這裡面準備探查來參加比賽人的底細,卻不曾想石音居然會在比賽之中,“蕭掌門居然肯放人了?”
石音衝他們兩人欠欠身下臺,雲楚璧放下手裡的茶水,“和明夜正面交鋒的人唯有我們四個,霍念身份敏感,阿凝武術不靜,我的事情全武林上下怕是沒人不曉得,唯有阿音,遮遮掩掩興許能矇混過去。”
“是探查修寧山莊其他人?”方知姌知道在百蠱宗發生的事情。
雲楚璧點點頭,“看看這位宇文莊主,是真的打算化仙了,還是想讓大家認為他成仙了。”他站起來,“我去看看阿音。”
雲楚璧步履很快,遠遠地看見石音坐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剛想走過去,就看她托腮正看著一個人,那人正在她面前喋喋不休,他身形一滯,知趣的沒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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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羅書漠,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你瘋了吧,修寧山莊主修內力,你居然拿你身上那些上古聖物的靈力去跟他們拼?你要是有個好歹,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