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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龍神棺槨的雙生陷阱

龍息燈在洞穴頂部投下幽藍的光,林晚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石床邊緣的古龍族銘文。那些文字在她觸碰時發出微光,內容竟全是初代龍神對共生契約的懺悔——「以神之名束縛種族,是我最大的錯」。

「她的體溫在下降。」席安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龍爪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髮,那裡已浮現出淡金色的龍神紋路,「長老,告訴我心核的位置,我現在就去取。」

遺民長老嘆了口氣,手中的權杖敲擊地面,巖壁上浮現出星圖:「初代龍神的棺槨在帝國陵墓的星穹之下,心核藏在他肋骨之間的共生契約盒裡。但那裡有三重守護——」他指向星圖中閃爍的紅點,「謊言構成的迷霧,龍骸組成的迷宮,以及......」

「以及與我基因相同的克隆體。」林晚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不屬於她的空靈。席安驚覺她的眼睛半睜半閉,瞳孔中流轉著龍神特有的星雲狀紋路,「科學院啟用了備用容器,她現在......正在模仿我的語氣說話。」

洞穴劇烈震動,碎石中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響。克隆體的投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她穿著染血的白大褂,腕間的龍鱗泛著病態的紫光,唇角掛著林晚從未有過的陰冷笑容:「親愛的親王殿下,猜猜看,當民眾看見你抱著龍神容器吸血時,會怎麼想?」

投影切換畫面。帝都廣場上,克隆體正跪在人群中央,脖頸處有兩道滲血的齒痕,周圍躺著偽造的「龍族襲擊受害者」。她抬起頭,眼中是與林晚 identical的星芒胎記,卻在說話時露出尖利的偽龍獠牙:「共生契約是騙局!席安·夜魘正在用我的血製造新的龍神!」

「該死!」席安一拳砸在石壁上,龍鱗碎屑飛濺,「他們用全息投影技術......」

「不止如此。」林晚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龍神紋路蔓延至手臂,「她的身體裡有謊言之種的新芽,能直接汙染民眾的記憶......必須儘快找到心核,否則整個大陸會重新陷入仇恨。」

長老點頭,權杖尖端射出一道光,在席安掌心刻下陵墓入口的座標:「心核只能由共生體取出,記住,棺槨開啟時會釋放『記憶審判』,你們必須直面內心最恐懼的畫面。」

林晚的意識在龍神空間中浮沉。她看見無數個自己,有的穿著王冠坐在廢墟上,有的化作龍神撕裂席安的龍翼,最清晰的畫面裡,克隆體抱著她的屍體笑到顫抖:「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不過是科學院的提線木偶。」

「阿晚!」席安的聲音穿透迷霧。林晚猛然睜眼,發現自己已躺在帝國陵墓的入口,月光透過穹頂的星孔,在地面拼出初代龍神的骸骨輪廓。

棺槨位於陵墓中央,由龍骨砌成的拱門上刻著雙面浮雕:一面是龍神賜福人類,另一面是他踩碎龍族的逆鱗。席安的龍爪剛觸到拱門,整座陵墓突然陷入黑暗,無數光點從骸骨中飛出,化作他們最恐懼的記憶——

林晚看見自己站在祭壇上,手中的匕首正刺入席安心臟,周圍是歡呼的人類;席安則看見林晚完全龍神化,用龍爪捏碎所有龍族遺民的心臟。這些畫面交織成網,試圖將他們困在自我懷疑的深淵。

「都是假的。」席安的聲音穿過幻象,帶著龍族特有的共鳴頻率,「還記得我們在映象迷宮裡說過什麼嗎?所有讓你痛苦的記憶,都是謊言。」

林晚咬破舌尖,龍神血液的甘甜混著鐵鏽味蔓延。疼痛讓幻象出現裂痕,她看見真實的拱門浮雕正在翻轉——所謂「踩碎逆鱗」,其實是龍神用自己的鱗片修補人類的傷口。

棺槨轟然開啟的瞬間,強光中浮現出初代龍神的遺骨。他胸口的共生契約盒泛著柔和的光,而盒子旁邊,竟躺著另一枚逆鱗——與席安的一模一樣。

「那是......」席安的龍翼劇烈震顫,「我母親的逆鱗。」

契約盒在林晚觸碰時自動開啟,心核是枚水晶般的鱗片,裡面封存著初代龍神的眼淚。但當她伸手去拿時,克隆體的身影突然從骸骨中竄出,手中的注射器刺向心核:「你們以為能阻止神的隕落?」

席安的逆鱗鎖鏈先一步纏住克隆體。林晚這才看清,對方的瞳孔裡遊動著謊言之種的根鬚,而她的面板下,竟生長著與白皇后相同的眼球狀偽龍鱗片。

「她是謊言之種與偽龍基因的融合體。」龍神意識在林晚腦海中低語,「只有用真正的共生契約之光淨化她。」

林晚握住席安的手,兩人同時將血滴在心核上。水晶鱗片發出天籟般的鳴響,龍神眼淚化作金光籠罩克隆體。她的嘶吼逐漸變弱,最終在光芒中露出真相——那是個被困在培養艙十年的少女,眼中倒映著初次看見陽光的驚喜。

「原來......我也有過這樣的眼神。」林晚輕聲說,克隆體在她懷中化作光點,留下的只有那枚注射器,裡面的紫光已變成純淨的金色。

席安拿起母親的逆鱗,發現上面刻著與龍神心核相同的紋路。當兩枚鱗片相觸時,陵墓的星穹突然翻轉,露出隱藏的壁畫——初代龍神與人類共生者並肩而戰,他們的契約印記,竟與林晚和席安現在的一模一樣。

「心核穩定了你的基因。」席安將鱗片放入她掌心,龍息在上面凝成Promise Ring的形狀,「但龍神意識......」

「它不再試圖取代我。」林晚抬頭看他,眼中的星雲紋路退去,只剩下熟悉的琥珀色,「初代龍神的遺志,不是讓我成為新的神,而是毀掉所有強加的契約,讓龍族和人類自由選擇共生。」

陵墓外突然傳來歡呼。林晚透過龍神殘留的感知看見,帝都的民眾正在拆除象徵龍族統治的雕像,有人將龍鱗飾品改造成共生契約的項鍊,還有孩子在廢墟上畫出龍族與人類牽手的畫。

「看。」她將心核貼在席安胸口,兩人的龍鱗同時發出溫暖的光,「這才是我們該守護的未來。」

席安低頭吻她,這次沒有恐懼與猶豫。當兩人的逆鱗與龍鱗終於完全貼合時,整個陵墓的骸骨都發出共鳴,化作塵埃融入新生的光芒中。而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科學院的最深層實驗室裡,最後一個培養艙的紅燈突然亮起——

裡面的「林晚」睜開眼睛,唇角勾起與克隆體相同的冷笑,只是這次,她的瞳孔裡閃爍著真正的、屬於人類的惡意。

下章預告:

返回帝都的兩人宣佈廢除龍鱗強制植入制度,卻在慶典上遭遇新克隆體的刺殺。她使用能切斷共生契約的偽神器,導致席安的逆鱗與林晚的龍鱗產生排斥反應。與此同時,各地謊言之種的亞種引發區域性戰爭,林晚不得不以「共生使者」身份前往談判,卻在途中發現自己的血液能讓真正的龍蛋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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