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爾克的瞳孔驟然縮緊,下一個瞬間,一抹黑色咻地從他面前閃過,一個魁梧的身影擋在自己的前方。
古爾克此時已經面無表情地擋在他的前邊,面對著索邇,他的一隻手背在身後,向自己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小古爾克終於明白,剛剛那股劇痛是哥哥對自己的警示,急忙閉上嘴,靜靜地站在古爾克的身後。他的心中無比驚駭,自己如此細微的低語,竟然連遠處的索邇都能聽到,難道他是神麼?
他又抬起頭,環顧了一下週圍的人,西魯芙、伊赫洛斯,以及遠處那個金髮男人的臉上同樣帶著相似的神情,這其中,有多少人聽到了自己剛剛的話?
冰冷的汗水從小古爾克的臉頰流淌下來,此刻,一種強烈的敬畏感從他的心底緩緩升起,他終於明白了哥哥剛才表情嚴肅的原因,這個地穴之下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強者世界,這群人的任何一個,都是他無法企及的山巔。
“法夜被風音發現有明顯的叛國行為,公開處死勢必會引起邊關士兵的不滿,只能用這個方式秘密處決。至於殺手,本來派誰去都無所謂,只不過為了考驗索邇對於因德的忠誠,我最後選擇了他而已。
關於這些,你說的都是事實,但問題的關鍵在於——”
西魯芙死死盯著吉爾伽美什,一字一頓地說道。
“索邇殺死他王爵這件事發生在多年之前,就算是風源的人也沒幾個人見證那一晚的事情。而你,半年前應該還在囚禁之地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吉爾伽美什看著西魯芙,微笑不語。
西魯芙看著面前天神一般的吉爾伽美什,良久沒有說話。
“果然啊,你剛剛和漆拉說的,竟然是真的。”
西魯芙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像是瞬間蒼老了一般,露出倦意。
“很久以前,白銀祭司十二把佩劍和盾器就流落在了奧汀大陸上,儘管它們在路上已經分散消失,但那些佩劍的一部分劍魂依然保留在原本盛放它們的【劍鞘】上。
正因為此,那個圓形劍鞘被稱為具有完整十二祭司神力的聖器,多少年來,我一直都在調查它的下落,可是苦尋無果。
後來我就推測,它可能已經找到了主人。
這片大陸上,有資格被審判之輪選中的人一共有五個,地源的統治者地君阿格藍,被地源的人稱為‘聖者’,是這世上自然誕生的靈魂與肉體最完美且純淨之人;火源的炎皇日曦,據說他是天神轉世;再者是我們風源的一度王爵鉑伊司和水源昔日一度王爵的你,最後一個就是被漆拉偷去的零度王爵,他的肉體能量甚至在你之上。
但是,日曦在幾年前就已經不知所蹤,阿格藍的強大並不需要魂器,鉑伊司的魂器我是知道的,那個零度王爵自從那一天後再也沒有出現,生死不明,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當年與自由大戰的時候,你也知道我在用附靈傀儡觀戰吧?但由於自由過於強大,無法抽身對付,所以才洩露了你半完美容器的秘密。
也是因為如此,在對抗寬恕時,你才會使用魂器摧毀傀儡,並清洗了傀儡對於你魂器那段還沒來得及傳遞出來的記憶。
難怪你會對漆拉的魂器不屑一顧,是啊,就算只是盛放佩劍的劍鞘,裡邊承載的一小半承影劍魂也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的魂器,那把仿照承影製造出的魂器和審判之輪相比算的了什麼呢?
湮滅,承影,世上一切的魂器在那集合了十二種最變態最恐怖的能力的傢伙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們白銀祭司也真是笨蛋,賜予一個半完美容器變態的天賦,變態的魂獸,居然還要放任他拿到這樣變態的魂器,他們如此放任,就不怕你不受控制嗎?”
“你不也是麼?北之帝國的女王,西魯芙殿下。”吉爾伽美什笑道:“你的故事要是說出來,可要比我的精彩的多呢。”
“我啊,可沒法和你比。
天生擁有完美的軀體,又被賜予禁忌的魂路,又得到神級的魂器,最後就連亞斯藍最強的兩頭上古魂獸都被你收服,這其中任意一點,都是人們終生攀登的高峰,而你現在已經齊了。
而我呢,我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爭取,從一個普通的低度王爵到現在,每走一步都是我自己在鮮血中的爬行。”
西魯芙嘆了口氣,突然,看著吉爾伽美什,她的瞳孔裡閃爍起無比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