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源人的手裡。”幽冥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急促:“他們說,昨天深夜看到過一群風源人帶著她向北行進了。”
“向北?”漆拉皺了皺眉:“所以你要去找她?”
“當然,那群風源人是什麼德行你已經見過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讓那群畜生帶走我們水源的人,對你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幽冥說著,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陰森,看著面前的漆拉,幽冥抬了抬手:“現在,你聽清楚了麼?聽明白了就給我讓開。”
“我也說過了,你代表的是亞斯藍,一旦進入風源,影響太大。”
“我誰也不代表,只代表我自己。”幽冥抬起頭,目光鋒利而又冰冷:“你放心,漆拉。自從我進入北境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亞斯藍的二度王爵,只是幽冥本人。這次北行是我個人的行蹤,與你們無關。”
“自己?你覺得,就憑你自己,能和整個風源抗衡麼?”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事情。”幽冥抬起頭,眼中帶著不耐煩的神色:“神音是我幽冥的使徒,除了我,沒人可以處置她。”
兩個人靜靜地對峙著,四周的空氣無比緊張。
看著面前的幽冥,漆拉最終搖了搖頭。
“好。”漆拉側過身,身後的門上,淡淡的金色褪了下來。
看著幽冥,他輕聲問道。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給你留一枚回格蘭爾特的棋子。”
“不用了,說不定我就不回來了。”
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屋裡,而幽冥的身影已經飛快地一閃而過,穿過剛剛解除魂力的店門,消失在屋外的風雪中。
“沒想到,殘忍殺戮別人使徒的魔鬼,竟會在意自己的使徒啊。”漆拉冷笑著搖了搖頭。
他慢慢在屋子裡踱著,昨夜還是吵吵嚷嚷的三個人,現在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如果說幽冥的動機更容易理解,那麼他實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特蕾婭在深夜冒著巨大的風險獨自離開。
儘管還不知道,但他感覺到,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漆拉靜靜地沉思著,看著窗外。
忽然,他的背後颳起一陣清澈的風,一股熟悉的感覺驟然湧了起來,他彷彿感覺到,一股金色的魂力在身後慢慢聚集著,化做一個熟悉的影子!
呼,漆拉飛快地轉過頭,一陣風拂動著簾子緩緩飄落,而簾子的後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又是幻覺麼?”
漆拉輕輕皺了皺眉頭,眼角湧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愁緒。
七年了,七年來的每一個夜晚他的心都碎裂著,儘管外表始終是風光無限的三度王爵,但每當他褪下華麗的外表,一個人的時候,那個身影都像是一樣鋪滿他的腦海。
在孤獨的夜裡,一盞燭火、窗簾的背後、閉上眼睛,哪裡都是他的影子。
現在,連幽冥都奮不顧身去尋找使徒,自己卻孑然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這裡。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到底在哪裡?
看著窗外蒼茫的白雪,漆拉的眼中突然無比地茫然,這麼多年了,如果他還活著,為什麼從來沒有找過自己呢?
難道,特蕾婭說的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