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的身份並不簡單,他很可能也是白銀祭司製造出來的,只是和那些‘凝腥洞穴’裡走出來的失敗者不同,他是第一件【半完美容器】,也就是說,最接近理想化完美容器的存在。
白銀祭司賦予了他最完美的魂路以及最強大的魂器,甚至讓他的軀體能夠承載黃金瞳孔。也就是說,他本可以和鉑伊司一樣植入黃金瞳孔的,可是他拒絕了,他不願意成為白銀祭司的容器。
這是他首次違抗白銀祭司。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吉爾伽美什也是一件失敗品,因為他擁有不輸於西魯芙的智慧,一個有思想的人又怎會甘願成為他人的傀儡呢?
為了避免這件容器落入其他國家手中,所以白銀祭司決定要將他毀滅,無法利用的容器就沒有存在價值。
但是,吉爾伽美什實在太強大了,就算集水源所有王爵使徒之力也無法殺死他,白銀祭司最後只能利用自由和寬恕,要麼他被這兩頭魂獸殺死,要麼這兩個魂獸被他收服,然後趁吉爾伽美什吸收魂獸時魂力中斷的一瞬間,將他囚禁。
所以鉑伊司王爵說,只有救出和自己一樣擁有近乎完美的軀體,並不願成為傀儡的吉爾伽美什,才能與白銀祭司抗衡,拯救這個世界。”
阿克琉克眼神冰冷,他消瘦的五官讓他看起來顯得異常剛毅。
“原來是這樣啊……”
鬼山蓮泉面色蒼白,她依稀記得那個已死的白銀祭司曾經也對她說過這種話,吉爾伽美什會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救世……這個世界日後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呢?她不敢想象。
“沒錯,不過當我踏上通往囚禁他地方的路時我們才發現,那裡的一切遠比接近艾歐斯還要危險百倍。
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打起了那裡的主意,在前方等著我了。”
阿克琉克看著遠方,眼中湧起一片晦暗。
“等著你?”看著阿克琉克蒼白的臉,鬼山蓮泉的心也懸了起來。
“是啊,而且我敢肯定,他們的目的絕不簡單。”阿克琉克搖了搖頭。
“也是他們讓我發現,我們面前的黑暗是多麼強大,多麼恐怖。
那時我想,要是吉爾伽美什被他們殺死,恐怕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了,而如果吉爾伽美什被他們所用的話……”
阿克琉克輕輕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條細細的絲線,消失在空氣中。叢林中傳來夜風的呼嘯,吹過遠處的群山,發出如野獸低吼般瘮人的聲音。
黑暗裡,鬼山蓮泉的臉上帶著無比的驚駭,真沒想到,就在她和銀塵解救吉爾伽美什的身後,還有人追跡而來。
恍惚中,那些黑色的身影又浮現在她的腦海,那個銀塵般的面孔,黑色的瞳孔,恐怖的如亡靈般的氣息,彷彿一場可怕的夢魘。
是啊,如果吉爾伽美什為其他人所用的話,那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她輕輕抬起頭,一片烏雲遮住了夜空中的月亮,大地暗了下來。四周颳起了混沌的風,遠方厚重的雲越飄越近,彷彿黑色的怪物吞噬著夜空。
【北之因德帝國拉塞爾要塞南部城牆】
月亮已經從天邊緩緩升起,城牆上吹拂著一陣陣微風,顯得有些冷清。
“西魯芙?”威利亞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肯定。
“不可能,先不說他們能否擁有刺殺西魯芙的能力,單從水源腹地到風津道的距離上看,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潛入風源,更別說潛入守衛森嚴的絨花官邸了。”
“的確,風源到水源間路途複雜,而在風水兩國的土地上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使用魂獸,僅憑步行,想要一邊躲避兩個帝國的情報機構一邊前進,在這麼短的時間的確不太可能。
再加上絨花官邸位於雪山之巔,裡邊有著整個風源最精密的機關,他們想要在那裡刺殺西魯芙更是難於登天。
但問題就在於,西魯芙現在並沒有在絨花官邸。就在前夜,她悄悄離開了絨花官邸,前往風水邊境了。”
“風水邊境?她去那裡幹什麼?”
威利亞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閃過一道詫異的光芒。
“這我就不知道了,風后的行動那麼隱秘,就連她出行的訊息都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打聽來的。”
霍德爾說著,輕輕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神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群地爵這次西行的目的,是要潛伏在水源境內,伺機刺殺前往風水邊境的西魯芙?”
“嗯。”霍德爾點了點頭。
“而且,位於風水邊境的約瑟芬塔城裡的風語使者幾天前傳來了訊息,在附近的確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傢伙,從跡象上看並不像是風源或者水源之人。”
“是嗎?”威利亞皺了皺眉,臉上帶著一絲不解:“可是,刺殺她對地源有什麼好處麼?”
“當然有,她可是因德的最高統治者,是全國百姓至高無上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