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燕陶選擇正面回答，“我沒有殺黑帽，從頭到尾，我沒有動他一下。”
“可笑！”
曹洪義騰地站起來，身後椅子隨著他的動作摔在地上發出巨響，曹洪義也不理會，大步走到燕陶跟前，壓低上身，漆黑的眼睛緊緊盯住少年含笑的俊臉，大喝，“你當我是白痴嗎？！沒動手你會跟黃靜怡毫髮無傷地走出巷子？！”
燕陶聽著點頭，“唔，你說的也對。好吧，我告訴你真相。”
少年慢斯條理地拍了拍膝上散落的灰塵，“事實是這樣的，黑帽害死的人化成厲鬼找他們報仇來了，我膽子比較小，不太敢看現象級的恐怖片，就跟黃靜怡先離開了。”
曹洪義氣得揪住燕陶衣領，沉著臉怒喝，“你把我當成猴子耍嗎？！”
早有心理準備，這場仗不好打，但卻沒想到燕陶如此棘手。
說話滴水不漏，表情什麼的也無可挑剔，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衣領被曹洪義拽著，燕陶斂了面上笑意，眸底湧出沉冷，聲線淡到近乎冷漠，“鬆開。”
四目相對，曹洪義被少年幽冷雙眸中的冰冷鋒銳驚了下。
一瞬間，背後竟是驚出了冷汗來。
只因少年眼底，那磅礴若海的寒意，冷得，能滲到你骨子裡。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鬆手。
燕陶這才斂了眸中冷沉，素手整理好揉皺的衣領，動作優雅風流。
“曹警官，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曹洪義弄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鬆手了，這時候他該做的事情是乘勝追擊，最好能把燕陶的心理防線一舉擊潰。
只是剛才，他的身體在少年強大的氣場下，都不聽他的控制了。
燕陶的問話落下，曹洪義無聲站在原地，臉色一時黑一時沉，神色變幻，許久沒說話。
審訊室裡安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氣氛緊張地嚇人。
副隊終於忍不住了，“隊、隊長？”
曹洪義卻不理會他，轉而沉沉看了燕陶一眼，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你跟我來。”
說完大步走出審訊室。
副隊也懵了，看看燕陶，隨便抱起審訊資料追上曹洪義。
燕陶轉了轉手腕，單手插兜，漫不經心跟著到了一間小型會議室。
會議室裡掛著投影儀，曹洪義吩咐副隊開啟PPT放給燕陶看。
副隊震驚了，想也不想就出口反對，“老大，不行！”
把有關涉案人資料給犯罪嫌疑人看，是違反規定的！
“出了事我負責，給他看！”曹洪義聲音冷極，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更沒有時間了！
燕陶是唯一能給他幫助的人！
副隊咬了咬牙，知道曹洪義下了決定就沒人能勸他改變，只能掏出隨身碟插進電腦裡，把資料調出來給燕陶看。
“看吧！”
曹洪義拉了把椅子放在燕陶後邊，“這是我現在忙著的案子。”
PPT播的很快，最後是段兩三分鐘的影片，七八個年輕人在一間小房子裡悽慘地嚎叫。
都瘦的跟皮包骨一樣，狀若瘋魔，形狀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