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5
財叔走到茅屋前，雪姨還是挺客氣，站起來招呼。
我卻是笑抽，這個老家夥，前天晚上被我揍得吐了兩口老血，現在出現了，臉色白中帶青。
好可憐，我瞧著財叔走路的樣子，幾天前看見他還是神氣活現，頭發梳得特別整齊，抹得也光澤閃眼。現在卻是背有點彎，頭發淩亂白發也不少。
財叔走過來了，沒有招呼，隻是裂著大嘴巴笑一下，然後走到桌子邊。
怎麼搞的，以前多神氣的大老闆，走到桌子邊不敢坐呀，還是看著我笑。
“坐呀。”雪姨還是帶客氣。
我差點又笑出聲，這個無良的幹媽，境界就是好。別瞧她衝財叔好客氣，其實越客氣，割他肉的時候，割得也越是狠。
財叔終於坐下了，也掏出一包軟包中華。
我才不抽煙，抬手搖也說：“財叔，前天晚上，我們才會麵，今天你就來了，挺快的哦。”
財叔又是笑，放下香煙終於說話：“葉天，我輸了。”
“哎呀喂，你們本來關係那樣好，怎麼會搞得這樣呀。”雪姨小聲說，也端起茶喝一口。
“對呀，本來在這小縣城，我最佩服的，就是財叔，也覺得他值得佩服。”
我說著，也喝一口茶，又說：“但我就是這句話，用什麼樣手段搞我，我會加倍奉還。”
雪姨還伸手，朝著我的手輕輕拍：“行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什麼過去的事，別的事我不說，讓地龍放火燒我的茅屋，這手段有多狠！什麼人才做得出來！”我說著，又是喝口茶，目光也盯著財叔。
財叔的嘴巴動不動，要說話卻說不出的樣子。
“行了，我還沒時間，有事說吧。”我有點不耐煩地說。
財叔手往胸口放，“咳咳”地咳嗽兩聲，才低聲說：“我承認我輸了，以前對你做的事，確實……”
這個老家夥說沒完，就不說。
我大聲也說：“確實什麼？你說明白。”
“確實做得不好。”
財叔才說完，我手往桌子“砰”地一聲。
怎麼樣？我不爽就拍桌子，這個老家夥身子也直一下，白中帶青的臉，還有點慘白。
“你這是做得不好，這樣輕鬆！”我大聲又說。
財叔的右邊臉，好明顯抽搐了幾下。
“喲喲，有話好好說。”雪姨又是小聲打圓場。
“是叫什麼，你自己說。”我說著，又端起茶喝一口。
財叔眨了幾下眼睛，又是小聲說：“我心狠手辣，不過……”
我打斷財叔的話：“不用不過了，說你來幹什麼。”
怎麼樣，以前很大老闆的財叔，我就這樣跟他說話。
財叔又是手捂著胸口，咳嗽了好幾聲。
我感覺，這個老家夥，前天被我揍得吐了兩口老血，可能得一輩子都很內傷。
“葉天，我今天來，是向你承認我輸了。”財叔的聲音好低。
我大聲笑：“這還用得著你承認嗎？”
“葉天，現在，我隻請你，給我留點餘地。”財叔說完了，垂著的眼睛也終於抬起來，看著我。
“哎呀，阿財，你這樣說我聽著也傷心。”雪姨又是好溫柔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