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9
我媽走了，嫂子的哭聲還不止，我也是眼睛眨不停。
“別哭了，山裡人迷信，你媽這話別太計較。”雲姐又是衝嫂子勸。
嫂子沒說話，搖搖頭還是哭。
富婆們還有幾位牲口包括小賣部的村嫂，吃瓜也吃得不是滋味的樣子，也是勸著嫂子幾句，然後陸續溜。
都走了，茅屋邊，就隻有嫂子的哭聲還不斷，許珊珊抹過淚水的丹鳳眼，也沒有再滲出淚水。還有我，眨眼睛聽著嫂子的哭聲，傻得亂七八糟了。
“文娟姐，別哭了，嬸也是太迷信。換了別人，也會這樣子。”許珊珊小聲說。
嫂子手抹著淚水：“我不是哭我媽說的話，她為什麼打葉天，打得這樣兇。”
“嗚……”嫂子說完了又哭。
我又是眨眼睛，感覺嫂子哭的，是我媽打得我太兇而心疼。
“嘶！”許珊珊也是響起吸氣聲，臉往我轉，丹鳳眼又是閃著淚光。
我瞧著護士姐，差點問她，是不是也對我媽打我很心疼呀。
“我回去，我不能在這裡住。”嫂子又是邊哭邊說。
我聽著嫂子的話，眨著的眼睛又張大。昨晚，嫂子笑得酒窩好深也圓，清晰地說不回去了，現在卻是說不能住下。
“文娟姐，你要走，也不能今天就走呀。”許珊珊又是小聲說。
“今天我不走，我放心不下葉天。”嫂子突然大聲說，轉身朝著我走，粘滿淚水的手朝著我的手拉，往茅屋走。
我跟著嫂子走，有點小時候，表姐拉著我的手，到村裡小賣部買糖果那種感覺。
“嫂子，你別哭。”我走進茅屋小聲說。
嫂子不管我的話，哭聲是小了點，不過還沒停。清澈的淚珠掛在皎潔的下巴，點點往下滴，手又抹一下淚水，才伸向我的牛仔褲。
我明白嫂子是要看我，被我媽打得有多慘。小聲又說：“嫂子，我沒事。”
嫂子還是沒說話，哭聲也不停，手卻將我的牛仔褲往下移。
“嗚……”嫂子將我的牛仔褲往下移，哭聲的分貝又是高起來。
我也低頭往自己的腿瞧，左右都是斜斜地掛著四道紅痕。
許珊珊也不出聲，走進茅屋裡站在我後麵，然後還往下蹲。
“打得這樣呀。”許珊珊小聲又說，伸出手，朝著我自認很健美，現在卻是火辣辣疼的後邊撫。
“都是我不好，我媽才打得這樣狠。”嫂子邊哭邊說，又是往我後麵走。
“嗚……”嫂子肯定是看著我後方，斜或者是直的紅痕更加多也更加紅，哭聲的分貝也更加高。
許珊珊站起來，走到我跟前，沒說話，隻是看著我。
我也看著護士姐，瞧她的模樣，確實也是心疼至極，想跟嫂子一起哭出聲的樣子。
許珊珊隻是看了我有兩三秒鍾，還是不出聲，轉身往外麵走。
“嗚……”嫂子的哭聲卻還是照樣響，雙手從後麵衝著我攏，身子和淚臉都朝我的後背湊。
“媽怎麼打得這樣，是我不好。”嫂子邊哭邊說。
“嫂子，沒事。”我也小聲說。
“是我不好，我不該回來，媽也不認我了，我走。”嫂子說著，攏著我的雙手鬆開了，也走向她的行李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