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
溫柔的杜莉走了，留下一股花粉似的芳香。
溫柔的芳香，讓我還有，杜莉還是躺在我身邊的感覺，繼續沉沉入睡。
幾聲鳥叫，讓我的眼睛再度張開。感覺著杜莉留下的花粉似芳香，還是幽幽不散。再抬眼看著靠山坡的窗戶，天色也是亮出朦朧。
起來了，我溜下鋪子，走出茅屋。還是會想著，昨晚嫂子坐夜班車，是什麼時候到的。
突然，我聽到，還放在鋪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趕緊轉身往茅屋裡跑，感覺這樣早就打我的手機，應該是嫂子。
我拿起手機瞧一下，真的是嫂子打給我的，劃開就說：“嫂子，你到省城了。”
“嗯，半夜就到了，昨晚，炒冰攤有沒有開？”嫂子的聲音也響。
我聽著嫂子的聲音，也鬆了一口氣，嫂子沒有哭的模樣。也說：“開了。”
“嗯，蘇紅昨晚跟你一起呀？”嫂子又問。
“沒有，是杜莉。”我就跟嫂子照實說唄。
嫂子靜了一小會，才又出聲：“不是蘇紅就好，嫂子等會就要上班，我下了。”
嫂子說要下了，但我聽著，手機卻沒有斷，還響起嫂子“呼呼”的聲音。
“葉天，嫂子沒有哭。但你，別讓嫂子哭。”嫂子的聲音又響。
“嫂子，不會。”我也說。
“好了，嫂子下了。”嫂子說著，手機才真的斷了。
我放下手機，還很重地出口氣。聽嫂子說話的口氣，是沒有哭，但也是透著滿滿的憂傷。
不想嫂子了，我洗臉做飯，連上山坡也懶，自己坐在荔枝樹下的桌子邊，愣愣地發呆。
“你在想什麼？”突然，茅屋後麵，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臉往山坡轉，也站起來：“媽，你這樣早來幹嘛？”
我媽沒有說話，不過臉色好沉，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朝著我的腦袋輕輕就拍。
“你嫂子，前天晚上，跟你一起過的是不是？”我媽不爽地問，也朝著椅子坐。
“是。”我就小聲說。
我媽搖搖頭：“你嫂子到省城，媽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卻又回來了。這個狐狸精，忍受不住，又跑回來了。”
“媽，你別這樣說嫂子，不是這樣的。”我說大聲點。
“不是這樣，她是怎麼回來的，都要跟別人結婚了，還這樣！”我媽也是說得好大聲。
“是我到縣城打架，嫂子知道了才回來的。”我就說了唄。
我媽眨著眼睛，然後又張大雙眼：“你跑縣城打架？我！我……”
搞什麼？我媽說沒完，忽然站起來，轉身臉往地上低，是要找東西打我的節奏。
還是嫂子好，前天，茅屋的周圍，嫂子搞得好幹淨。我媽兩眼都發紅了，還找不到可以打我的東西。
突然，我媽又往茅屋裡走，出來的時候，好家夥！氣勢洶洶，手裡拿著一根拇指粗的竹子，朝著我就上。
我傻呀，站著被我媽打。趕緊點，往荔枝樹頭的地方撤。
“你別跑！跑縣城打架！”我媽大聲喊，手裡提著竹子，朝著我就追。
我媽追呀追，我卻是跑呀跑，兩人就圍著荔枝樹頭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