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被激發,一道金色的劍氣帶著尖銳的殺氣呼嘯斬出,直奔其中的一名君階護衛,青梨同時回頭,拉著連枝就往回跑。
“砰!”兩名君階護衛同時出手,兩道氣勁揮出,和金色劍氣撞在一處,炸出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
程若松被餘波波及,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疼得他齜牙咧嘴,又覺失了顏面,怒喝道:“殺!給我殺了她們!”
“是!”兩名護衛點頭,快速追向青梨和連枝。
“誰敢殺我戲園之人?”一股威壓突然從走廊最深處襲來,將追擊的兩人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走廊的最深處,房間門被開啟,剛剛那個坐在桌子後面的女子斜斜地依靠在門框上,慵懶地看著這邊,涼涼道:“戲園內不許動手,程公子還是不要破壞規矩的好,畢竟,小女子雖然只是個戲子,卻也是帝階中期呢……”
程若松的臉色頓時一變,他還真忘了,戲園能在安南城立足,憑藉的就是這個帝階中期的女人!其實力不可小覷。
程若松從地上爬起來,陰狠地看了青梨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道:“算賬不急於一時,我們走!”
看著程若松帶著兩個護衛離開,倚在門框上的女子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地笑意,轉身回屋,這程府啊!怕是存在不了多久了,她也可以準備一下搶個先手,佔些便宜。
連枝明顯還有些驚魂未定,緊緊握著青梨的手,有些猶豫道:“青梨姑娘,程若松的父親程子成是帝階中期的修為,手中還握有兵權,得罪了他,你和你家小姐怕是都危險了。”
青梨卻笑了笑,毫不在意道:“沒事,一個程府我家小姐還不放在眼裡,不過,若是連枝姑娘對那程公子有意,我家小姐也可以讓路,不過強逼。”
“不不不!”連枝連連搖頭,臉色發白,道,“連枝恨不得永生永世不見他,連枝只是怕連累姑娘和貴小姐而已。”
青梨笑道:“沒事,走吧,別讓我家小姐等急了。”
戲臺上開始了下一場戲。
這一場是後宮戲,一眾戲子都穿著後宮的服飾,皇帝皇后妃嬪、宮女宮侍該有的都有。
月傾寒在嵐國的後宮待過一段時間,對於那裡面的殘酷和爾虞我詐瞭解不少,如今看這後宮戲,不免覺得太過輕鬆。
戲劇性太強,反派皇后腦子太笨,竟然當著皇帝的面打了女主角一巴掌,難道是想證明皇帝更愛誰嗎?這種皇后在後宮裡怕是都活不過三天。
皇帝也太過感情用事,為了女主角一個低位嬪妃竟然杖責四妃之一,都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前朝的不滿嗎?這種皇帝還能坐在皇帝的位置上簡直無法理解。
表演有些誇張,那個龍套角色嬪妃表現的比嵐國那個李嬪還要誇張,就差明說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了,光看著就讓人想打她一頓。
月傾寒覺得,若是當日那個李嬪敢對她這樣,她怕是會直接一劍劈了她,哪還會給她留命?
女主角也很笨,明明天賦不錯,二十歲進宮時就是王階,卻一心撲在皇帝身上,各種算計討好,以求得到對方的愛,難道不知道超過兩個人的愛情都不叫愛情嗎?
月傾寒有些奇怪和不解,不過一想到這不過是一場戲也就瞭然了,現實和演戲到底是不同的。
現實中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演戲,死了被抬下臺去換身衣服,換個妝容就是另外的人,又是一段人生的故事。
房門被敲響,然後開啟,青梨帶著連枝走了進來,道:“小姐,這位是連枝姑娘,剛剛演大家小姐的就是她。”
連枝抬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人。
白衣如雪,清冷若仙,坐在那裡,竟給她一種飄飄渺渺,似有似無的感覺,身上的靈力波動更是一絲也無。
連枝在這戲園裡呆了很久,可謂是閱人無數,她一眼就能看明白,月傾寒不是沒有修為,而是修為在聖階以上。
而小姐這個稱呼,一般只有稱呼家族中有地位的小輩時才用的,沒聽說過哪個喊家主或是老一輩為小姐的。
也就是說,這位聖階以上修為的女子在自己的家族或是勢力只是一個小輩,換句話說,內界來人!
連枝上前,躬身一禮,道:“連枝見過小姐。”
月傾寒不知就這麼一眼,自家的底細就被對面的姑娘猜出來大半,伸手指向桌子對面的椅子,淡淡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