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陸軍退兵,嶽傾寒當即下令全軍掩殺。
北嶽軍如狼似虎,嶽傾寒和林鷹率領一軍,徐瑤和嚴律分別率領一軍,三路軍在南陸軍中來回衝殺,南陸軍士接連不斷地倒下,鮮血染紅了長街。
夏蠻咬著牙,一口鋼牙幾乎咬碎,可是他不能回頭,只能悶著頭,瘋狂催動坐下戰馬朝林興城外逃去。
金鋒一力護著他,見到北嶽軍士來阻攔就是一刀劈過去,甚至,若有南陸軍士擋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一刀劈過去。
如此,金鋒可謂是殺出了一條血路,有敵人的血,更有自己人的血,踏著鮮血,踏著屍骨,護著夏蠻向外衝。
南城牆下的一條幽暗巷道中,常青第一時間就接到了夏蠻重傷,南陸兵敗撤退的訊息。
常青沉吟片刻,下令道:“傳令下去,立即奪回南城牆,若有機會,立即關閉城門,關上城門者,記大功一件,此戰之後,必有重賞!”
“是!”親兵立即將命令傳達給了所有的北嶽兵士。
常青伸手握了握劍柄,看向南城牆上的眼神中蘊含著濃烈的戰意,卻也有著不確定和擔憂。
他現在竟然有些想念梅蘭竹菊那四個丫頭了,哪怕事後再被副帥收拾一頓呢,最多受些累罷了。
畢竟,如果有她們在的話,怕是很容易就拿下南城牆,論起步下的功夫,他是真不如那四個丫頭。
常青在心中暗歎一聲,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無論如何,這一戰,他也要竭盡全力,只要可以在夏蠻衝出林興城前關上城門,那麼,南陸的大敗就是不可逆轉的。
片刻後,命令傳達完畢,常青帶著兩千北嶽步兵從巷道中衝出,順著城梯,朝南城牆上殺去。
楚耀興站在城牆上,對於南陸的兵敗自然是看在眼中,如今看到常青帶人要奪回城牆,他自然是萬萬不能給的,一旦給了,夏蠻他們也就死定了。
“殺!”楚耀興抽出佩劍,大喝一聲,當先朝北嶽兵士殺去。
站在城牆上的南陸軍士們見到主將身先士卒,第一個衝了上去,他們自然不會怠慢,全都殺向了北嶽兵士。
常青一眼就看到了楚耀興,二話不說拔劍就衝了上去,喝道:“南陸已然兵敗,爾等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莫不是真要全都死在這裡才甘心!”
此言一出,南陸軍士頓時一頓,有不少南陸軍士的臉上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前衝的腳步頓時有了遲疑,沒錯,他們南陸已然兵敗了啊!他們還在這裡拼死戰鬥又有什麼意義呢?
楚耀興知道不好,怒道:“兒郎們,莫要聽此賊胡言亂語,夏蠻將軍和無數的同袍們需要我們為他們守住這最後的生路!兄弟們,殺!”說罷當先和常青打在了一處。
南陸軍士聞言,胸中一股熱血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是啊!他們要為了眾位同袍守住這最後的一條生路,否則,凡是入城的同袍怕是全都要死!
“殺!為了我們的同袍!”也不知道是哪個南陸軍大喊了一聲,其餘南陸軍士頓時重新燃起了戰意,和北嶽軍士們廝殺在了一起。
常青擋開楚耀興刺來的一劍,冷笑道:“無論你說得多麼冠冕堂皇,都否認不了你們已經兵敗的事實,無論再怎麼堅持也是送死而已。”
楚耀興避過常青的一劍,還了一劍,冷冷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又何憾,只要死得其所,又有什麼好怕的!今日,死戰而已,何必多言?!”
常青冷笑了聲,不再多言。
南陸軍儘管有了為同袍守住生路的心念支撐,但在氣勢上,終究是不如獲勝的北嶽一方,雙方戰在一處,明顯有些不敵。
好在北嶽軍是從上往上攻,南陸軍是從上往下攻擊,佔據了一定的地利優勢,這才勉強支撐住。
金鋒護著夏蠻朝南城門衝去,半途卻正遇上徐瑤和嚴律,兩人也不客氣,衝上來就開打。
夏蠻如今雖然身受重傷,但是面對徐瑤和嚴律這個級別的戰將,他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可惜,他若是留在這裡纏鬥,嶽傾寒須臾就到,到時夏蠻就是插翅難飛,要麼戰死要麼被俘,沒有第三種可能。
金鋒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他一槍就挑破了夏蠻坐下戰馬的屁股,大喝道:“將軍快走,這裡交給我!”
夏蠻本要拒絕,他不能讓手下的部將為了自己而喪命,可是戰馬受驚,瘋了一般朝前衝去,他想停也根本停不下來,只能紅著眼睛往前衝。
徐瑤和嚴律隨便拉出來一個就能和金鋒大戰近百回合,如今二打一,不過幾招金鋒就落入了下風,堪堪只能勉強應對。
身後馬蹄聲響起,金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後背一陣劇痛,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從馬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