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興城北門的吊橋放下,城門緩緩開啟。
夏蠻冷冷道:“進城,楚將軍,你帶人立即搶佔城牆,見到關力,”他頓了頓,眼中冷光一閃,“直接殺了!”
楚耀興道:“是,將軍!”
南陸大軍步兵在前,騎兵在後,走過吊橋,快速進入林興城內,好似一條游龍,進入了大海,張牙舞爪,兇威赫赫。
剛剛入城,楚耀興就帶著兩千步兵從南陸軍中分離而出,順著城梯快速登上了南門的城牆。
城牆上的火焰還在燃燒著,熾烈的火焰躥起兩丈多高,將南門城頭照得一片通明,空氣也變得灼熱。
關力見到有南陸軍登上城牆,當即就迎了上去,可當他見到來人是楚耀興而不是夏蠻時,心中極為不悅,臉上就帶了出來,冷笑道:“怎麼,夏將軍沒來嗎?他就這般繁忙,連見一見盟友的時間都沒有?”
楚耀興冷笑一聲,道:“你不過是個賣國的小人,算什麼盟友。”朝身後的眾兵士一揮手,“上,全都殺了!”
“是!”南陸兵士當即上前,刀兵在前,槍兵在後,排列成小型的方陣,朝關力等人攻去。
關力的臉色頓時一變,伸手拔出腰間佩刀,緩緩向後退去,喝問道:“楚耀興,你這是什麼意思?南陸想要食言而肥不成?”
身邊的暗衛紛紛抽出佩刀護在他的身前,關力心中有底,聲音拔高了數分,大聲道:“南陸如此無信無義,就不怕引天下人笑嗎?”
楚耀興抽出腰間的佩劍,一步步朝關力逼去,冷笑道:“嶽傾寒雖是我南陸大敵,然,嶽傾寒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我南陸軍上下也是服氣的,你以一己私利出賣整個北嶽!”
楚耀興手中長劍直指關力,冷冷道:“叛國為不忠,出賣同袍為不仁不義,你今日背叛,關家必受牽連,此為不孝,你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還妄想我南陸軍守信?當真可笑。”
楚耀興手中長劍一揮,喝道:“殺!今日即便將你斬殺在此,天下人也只會說我南陸軍除去了一名卑鄙無恥的小人!哪個會笑?”
說話間南陸軍士已然和關力手下的暗衛打在了一起,刀槍並舉血肉翻飛,慘叫聲接連響起,數具屍體轟然倒地。
南陸軍按照步兵方陣的戰術向前衝,這讓暗衛的戰力無形中被壓制了許多,只能護著關力不停地向後退去。
關力見勢不妙,喝道:“撤!”
關家的暗衛們當即護著關力飛快朝後逃去,暗衛們的速度到底比南陸普通士兵快得多,很快就拉開了雙方的距離,漸漸隱入遠處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楚耀興知道追不上,也不強求,只道:“罷了,今夜,奪下林興城才是重中之重。”他看向身邊的兩名副將,“立即安排守城,防止北嶽軍來攻。”
“是。”身邊的副將應下,立即去安排。
嶽傾寒帶著兩百名親兵直奔軍營。
南陸的敵人只有北嶽,所以林興城的軍營所在距離北門較近,方便和北嶽開戰時可以快一些調兵遣將,這倒是正和了嶽傾寒的意。
剛到軍營,就見林鷹橫刀立馬站在軍營門前,而在軍營內,是整裝待發的三萬北嶽精兵。
“副帥!”林鷹抱拳行禮。
嶽傾寒微微頷首,道:“南陸軍馬已然入城,所有人速速隨我去阻擊南陸軍馬!今夜,務必重創南陸軍。”
林鷹的神情暗了暗,他和鎮北將軍還是有些交情的,雖然不深,可是看到他虎父犬子,也不免一嘆,朗聲道:“是,副帥!”
嶽傾寒撥轉馬頭,朝南門衝去,身後,林鷹為首,三萬北嶽精兵衝出軍營,隨著她殺向南門。
北嶽兵士速度極快,南陸軍速度也不慢,雙方順著林興城的主道,很快,在林興城中心偏北的位置碰面。
街道狹窄,雙方有不少兵士的手中都拿著火把,將雙方的軍士照亮,長長的從南至北,好似兩條火龍相遇到了一處,必要拼出一個你死我活!
夏蠻坐在馬上,看著和他相對而立的嶽傾寒,笑了笑,朗聲道:“嶽副帥果然高明,那關力在你的面前,當真是如同小兒。”
嶽傾寒橫槍立馬,淡淡道:“豈不聞,朔國之敗。”
夏蠻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錯不錯,身為莫雲樓樓主的親外甥女,嶽副帥的訊息網,又豈會查不到關力的小動作。”
嶽傾寒微微頷首,手中銀凰槍指向夏蠻,朗聲道:“你為南陸第一猛將,而我在北嶽,怕也是第一的戰將。前幾日你我交戰,皆是君子之戰,正大光明。然,今日不同,此戰乃是我北嶽和南陸的生死存亡之戰,所以,今日你我一戰,不必理會所謂君子之戰,但凡會的手段,弓箭、暗器,無所不用其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