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國邊境,天雲山脈腳下,天運小城。
酒樓內。
“哎,聽說了嗎?繁花鎮外有大能飛昇,就在十日前。”一名赤裸著上半身的大漢一手端著酒杯,眉飛色舞地和同桌的幾人說話。
“聽說了!”一人介面,滿臉興奮道,“好像叫姬南夢,姬前輩,據說,這次渡劫的場面很特別,可惜我未能前往觀看,想起來渾身都不得勁。”
“怎麼特別?難不成還能把劫雲打散了啊?”另一人笑了笑,喝了口酒,語帶調侃。
“哎!你還別說,”剛剛說話的人瞪圓了眼睛,緊握著雙拳,一臉激動,“據說,那位前輩真的打散了劫雲。”
“嗤!”那人嗤笑,搖頭不屑道,“拉倒吧,還打散了劫雲,怎麼可能?這種事情從來就沒聽說過,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
“哎,你還別不信。”最開始說話的漢子道,“據說,當日黑雲壓頂,方圓數萬裡之地如同身在黑夜,那雲中的雷霆足有十多丈粗,就像是一條條的龍一樣,那雷聲,震暈了好幾位帝階修煉者,可怕至極,可是你們猜怎麼著?”
漢子頓了頓,不說了,開始喝酒。
同桌的人見他賣關子,立時就急了。
有人罵道:“你小子,快點兒,少他娘磨磨唧唧。”
“就是,就是,快說!”有人附和。
漢子嘿嘿一笑,也不惱,放下酒杯,身體前探,瞪圓了眼睛,一臉驚歎道:“當日我一個朋友正好在場,他跟我說,當時那位前輩一身紅衣如血,仰頭看天,輕蔑一笑,大喝了一聲,給我!”
他猛地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滿臉通紅,用力揮拳,大吼一聲,“散!”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為崇拜,“然後,那劫雲就乖乖的散了,連一個屁都沒敢放!”
他的故事講的聲情並茂,好像真是如此一般,聽得同桌,甚至鄰桌的人都入了神,一個個面露激動之色。
這人說得高興,旁人聽得也高興,卻沒人注意到在窗邊的一張桌邊坐著的一位姑娘。
這位姑娘氣質清冷,眸光淡淡,相貌只算是中上,一身白衣如雪,腰纏玉帶,背後斜揹著一把白鞘長劍,就算是吃飯也不曾摘下。
不用問,這位白衣姑娘就是用隱鐲改變了容貌的月傾寒了,她現在也算是出名了,不想用原本的容貌招搖,就連問月劍暫時都不打算用了。
五天前。
風靈等人相繼離開了繁花鎮。
白衣雪隨著月凰顏去了內界,應該是跟那破去陰鬼族天賦技能的藥物和醫尊世家被滅有關。
鬼女隨墨染衣回了陰陽殿,說是要勤修一年,準備參加一年以後的天風外界年青一代奪寶大會。
柳清音被端木若凌送回了柳家,說起來,柳清音又收了三份見面禮,當然月傾寒、鬼女同樣收到了三份見面禮。
風靈去了青國北疆城,說是要去找月玉蘭,請求她的指點。
洛文生、西雨夜等人則各回各家了。
月傾寒卻沒有走,她在繁花客棧照顧了玉無緣兩日,待玉無緣傷勢痊癒,她才離開,用了三日時間翻過天雲山脈來到了這裡。
而玉無緣,剛養好傷就迫不及待地出去浪了,分別時還說要和月傾寒一起,被無情的拒絕了,委屈的不行。
當時她的表情,月傾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好笑。
月傾寒聽著周圍人對自家師父的議論,並未放在心上,她將最後一口食物送入口中,起身離開了酒樓。
一個人走在天運小城的街道上,兩邊經常有人和她擦身而過,不在無時無刻淺度修煉的她,竟有一種別樣的體會。
可若讓她說是什麼體會,卻又說不出,就像身在寒冰世界本源之地時,有很多感悟,可真讓她說出個一二三,卻說不出。
月傾寒緩步走著,看到前方一座佔地面積很廣的五層樓,有很多人成群結隊地進進出出。
月傾寒心中一動,快走了幾步,看到了大門上方的巨大牌匾,上書:“賞金獵人公會天運分會”。
月傾寒不禁想起了鬼女和洪靈等人,她們可以說都是賞金獵人,收靈石接任務,既能歷練還能賺靈石,是個不錯的職業。
而她現在處於出門遊歷的階段,體驗一下賞金獵人的生活好像也不錯,想著,月傾寒抬步走了進去。
與想象中的烏煙瘴氣、混亂不堪不同,這裡很是安靜、整潔,來往的人都注意著放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