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寒騎著玉兒很快到了燕回城的西城門,她翻身下馬,交了十塊下品靈石的入城費,就牽著玉兒進了城。
燕回城的主道只有六丈寬,道路平整,卻明顯沒有千靈郡整潔,往來的行人和商販也沒有規矩,比較混亂,卻也比較熱鬧。
月傾寒沿著主道,找了一家三層高,名為客來的客棧,將玉兒收入靈獸屋後走了進去。
“這位小姐,請問您是住店還是打尖?”一個夥計迎了上來,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微微躬著身體。
月傾寒淡淡道:“住店,要一間上房。”
“好嘞,您這邊請。”夥計做了個請的手勢。
月傾寒微微點頭,隨著夥計到了櫃檯處,交付了五百下品靈石的住宿費,拿著門牌,徑直上了三樓。
月傾寒不知道,她剛上樓不久,就有一行三十多人進入了客來客棧,為首的正是房紹鈞和他的妹妹,那名紅衣女子。
“諸位客官,請問是住店還是打尖?”還是那名夥計,微笑著迎了上來,微微躬身問道。
房紹鈞道:“住店,要三十五間上房。”
夥計笑道:“好嘞,請跟小的來。”
房紹鈞很快交付了靈石,拿到了門牌。
巧的是,房家這一行人的房間都在三樓,且房紹鈞的房間正好在月傾寒的隔壁,之間只有一牆之隔。
月傾寒進入房間,發現裡面除了客廳和臥室以外,屏風後還有一個水池,上方繚繞著淡淡的水氣。
月傾寒試了試水溫,指尖傳來溫熱,她微微一勾嘴角,將師心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脫去衣物,拿起髮簪,抬步進入了水池之中。
一日疾行,雖不覺疲憊,但浸泡在熱水之中,總是讓人身心放鬆、無比愉悅的,月傾寒忍不住微微閉目,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淡淡的水氣繚繞著,遮住了月傾寒的眉眼,好似遠山,婉約、柔和,退去了所有的淡漠。
很快,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芒透過窗子、透過屏風,灑在水霧之上,竟映出五顏六色的光來,看上去如夢似幻。
月傾寒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的碎冰好似彩色的光點,她自熱水中起身,晶瑩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肌膚滑落,映襯著她好似出水的白蓮。
精緻的足抬起,帶起嘩啦的水聲,她走出水池,靈力一轉將身體蒸乾,心念一動,白衣已穿在身上。
修長的手臂優雅地伸到腦後,她輕輕攏了攏一頭黑髮,拿起師心劍,繞過屏風,走入了臥室。
月傾寒連續修煉了一年半,近日她都不打算修煉了,有些事情,過猶不及,欲速則不達。
臥室的床很乾淨,雪白的床單,找不到一絲汙垢,很大,足有八尺長,很軟,月傾寒一躺上去,整個人就陷了進去,舒服的很,也不知道是何材質。
月傾寒的唇角勾著淡淡的弧度,翻手取出了記載有從燕回城到風回山脈,要經過所有城池小鎮內勢力資訊的玉簡,仔細地看了起來,頗有幾分閒適。
夜色漸漸得深了,寧靜的氣氛是白日裡如何也達不到的,安詳,彷彿所有聲音都變得遙遠。
月傾寒看過了所有的玉簡,對其中內容做到心中有數,她將玉簡收起,閉上眼睛,很快沉入了夢鄉。
黑夜總是讓人喜歡的,瘋狂放縱,紙醉金迷,它是最好的掩飾,卻也是讓人畏懼的,一個大活人,也許下一刻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是生是死,還是生不如死,皆是未知。
子時剛過。
“什麼人?”隔壁傳來了呵斥聲。
睡夢中的月傾寒柳眉一皺,猛地睜開了雙眼,目露警惕之色,側耳傾聽,雖未起身,右手卻已經搭在了一旁師心劍的劍柄之上。
並未傳來回應聲,而是響起了劇烈的打鬥聲和靈力波動,聽聲音應該是三個人正在交手。
隨後,打鬥聲向那邊快速蔓延,連成了一片,月傾寒感覺,差不多有三十多間房間同時有人交手。
月傾寒皺了皺眉,剛剛那聲音有些耳熟,她想了想,應該是房紹鈞,那麼被襲擊的應該就是房家那一行人。
房家一行一共就三十五個人,就算一人一間也不過是三十五個房間,很明顯,他們是有所防備的,襲擊者被他們守株待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