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兩國聯軍統帥的臉色更加難看,他隨手指了三員戰將,冷冷道:“你們去!務必將她斬於陣前,不得有誤。”
“是!末將等尊令!”那三人一人使刀,兩人使槍,領命後當即催馬衝出,衝向百里燕。
嶽傾寒的眉頭皺了皺,眼神淡淡,心中卻極為不悅,沉聲道:“常青,去攔下那個用刀的。”
“是!”常青應了一聲,催馬衝出。
嶽傾婉有些擔憂,害怕百里燕和常青會出事,忍不住問道:“凰歌,他們二打三沒問題嗎?”
嶽傾寒微微搖頭道:“沒事,那三人並非什麼強將,燕子一人也能應付,讓常青出戰,不過是害怕出現什麼意外。”
嶽傾婉有些好奇,問道:“凰歌,所謂人不可貌相,你是如何從外表判斷對方強弱的?”
嶽傾寒笑了笑道:“人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戰將也是一樣,看一員戰將,要看他的神,也可以說是氣質。”
嶽傾寒隨意指向對方戰陣中的一名將領,那人騎著一匹黑馬,斜斜地坐著,神情間極為慵懶,眼睛半睜不睜,一副隨時都要睡覺的樣子。
她道:“大皇姐你看,此人雖然看似散漫,坐姿歪斜不像正經人,但他的眼神有一種特別的韻味,那是不羈,和那種懶散的紈絝無能之輩完全不同。而有了他並非無能之輩的判斷,你再看他的樣子,那是一種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感覺,這世上,最容易存活的人是和大多數人一樣的人,但真正能成為精英的,絕對都是和別人不同的人。所以,此人必是強將。”
嶽傾婉微微點頭,經過嶽傾寒這麼一說,她再看那人,確實有些不同,和京城裡那些懶懶散散的紈絝子弟完全不同。
嶽傾寒道:“大皇姐再看燕子,眉眼飛揚,神情更是張揚,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火焰,鋒芒畢露卻不見傲慢之態。在戰場上,別人一眼就能看到她,一眼就能記住她。你再看對面派出來那三將,看上去騎馬持銳,威風凜凜,但他們和前面死的那兩個有什麼區別?都是看過一眼就不會記住的人,根本沒有身為一方名將該有的氣質。”
嶽傾婉微微點頭,道:“有道理。”
這個道理很簡單,和看人一樣,有的人相貌非常好,或是傾國傾城或是貌比潘安,但是看過一次之後就是讓人記不住。
而有些人長得其貌不揚,卻讓人看過一眼之後就忘不掉,說到底,最重要的還是骨,也就是氣質和氣勢。
不出嶽傾寒所料,不過是兩人說話的功夫,常青已經將對面的將領斬於馬下,而百里燕也在壓著對面的兩人打,對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不斷的招架。
常青橫槍立馬,看了看百里燕那邊的戰場,摸著鼻子想了想,還是沒有去幫忙,和百里燕搶著打架,那丫頭說不定會反過來給他一刀,還是算了。
白木兩國的統帥名叫蘇霍,他本身是白國人,能當上此次進攻北嶽的聯軍統帥憑藉的是實力,這個實力包括練兵、用兵和武藝。
儘管如此,他在指揮木國的軍隊時也總會有所掣肘,不是這個有病就是那個受傷,總之就是各種不配合。
所以他只能儘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立功的機會平均分配,危險的事情也是平均分配,以免兩國大軍分裂。
然而他不是木國人,就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加上來此將近兩月始終攻不破沙城,木國已經有人懷疑他的能力了。
而今日,對方一名女將連斬聯軍兩員將領,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他不能將對方的女將留下,等到此次收兵回營,他這個聯軍統帥怕是就不用做了。
想到這,蘇霍咬了咬牙,反手從背後摘下了弓箭,張弓搭箭,對著百里燕的心口就是一箭。
嶽傾婉一直注意著戰場,一見到那支箭矢飛來,頓時就驚呼了一聲,卻又戛然而止,因為來不及喊完。
嶽傾寒卻是早有準備,火鳳神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手上,手如幻影,一箭就射了出去。
火鳳神弓的力量可謂是天下之最,射出來的箭矢速度更是快到看不清軌跡,這世上能當下的人迄今為止嶽傾寒只見過一個人,那就是夏蠻,可見其威力。
“嗤”的一聲破空聲響起的時候,箭矢已然後發先至,一箭射落了蘇霍射出來的箭矢。
蘇霍大驚,臨陣射落箭矢的事情他見過不少,可這後發先至,最重要的是,百里燕距離他們白木聯軍這邊要比距離北嶽軍陣那邊近得多。
是什麼人這麼大的力道,又是什麼弓有這麼大的弓力?!
蘇霍猛地朝北嶽軍陣那邊看去,正好見到那個銀盔銀甲的少女翻手將一把紅色的長弓送回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