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將孫婉儀拖下去,殿內眾人都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秋水居又迎來了新一波訪客,是陳婕妤和梁榮華。
“見過太后,見過諸位妹妹!”
兩人跪在太后跟前,均是一臉羞愧之色:“嬪妾無能,未能做好協理後宮之事,請太后娘娘責罰!”
太后神色淡淡:“起吧,這本也不是你們該做的事情,只因中宮懸置,才讓你們幫著張羅,做得好不好的,盡力而為吧,有多大能力就端多大飯碗。”
兩人臉色均是一變,心知這回是真的惹了太后發怒了,也不敢多加辯解,再次請罪:“嬪妾讓太后娘娘失望了。”
“罷了,不多說了,你二位來得正好,孫氏之事你倆也做個見證。”
“太后,”陳婕妤忽然再次跪下,求道:“求太后娘娘開恩,繞孫妹妹一條性命吧!”
“哦?”太后似是並不意外,眯了迷眸子:“且說說你的理由。”
“孫妹妹生性敏感膽小,自進宮以來每日都噩夢纏身,便是白日裡見了只貓,或者樹的影子都能在夜晚嚇得不敢閉眼,如同驚弓之鳥,每日靠著太醫開的養神湯方能淺眠一小會兒,太醫說,此乃癔症之兆……”
“婕妤娘娘是說孫婉儀瘋了?”武嬪眼裡閃過厲色:“是哪個太醫給瞧的,可有脈案?”
“自然是有的,”陳婕妤柔柔一笑,鎮定自若:“孫婉儀此症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太醫院每日都有太醫前來,前些日子她來請安還說最近好了許多,能入睡了,如此嬪妾才會一時不察,讓她鬧出了今日這等荒唐之事。”
一時不查?
哼!武嬪心裡冷哼:“既是癔症,更不該留著性命,皇上初選後宮,怎可有身患癔症的妃嬪出現,不僅有失皇家顏面,更有損天威!”
陳婕妤似是頗為意外的看了武嬪一眼,微微皺眉,不是不贊同,而是說得太在理了,一句有失皇家顏面,足以要了後宮任意一個妃嬪的性命。
是任意一個。
就看宮裡有幾分認真了。
她暗暗吸了口氣,道:“武妹妹何必如此上綱上線,這裡是後宮,不是前朝,都是弱女子,你們難道不覺得孫婉儀值得同情嗎?”
“不管前朝後宮,大坤律法嚴明,沒得說因為同情就放過一個殺人犯的。”
武嬪冷笑,直視陳婕妤,陳婕妤一怔:“殺人犯,什麼殺人犯?”
“喲,婕妤娘娘只知道孫婉儀假孕鬧事,不知道她後面還意圖行兇?那可真不太巧……”
武嬪將王思棠裙襬上被髮簪劃破的長口子指給她看:“瞧瞧,殺人未遂,也同樣不可饒恕,更何況是眾目睽睽之下行兇,婕妤娘娘,給一個如此窮兇極惡的瘋子求情,竟覺得是心懷同情?”
陳婕妤一時無言以對,心裡將孫婉儀罵了個死去活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