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到寧澤夫妻二人擊退敵軍,甚至對方狼狽逃竄,主將生死不明,杜威、丁牧、項進寶三人遵從軍令,只留下少許士兵供寧澤差遣,率領大軍撤回邢臺郡,直奔災區參與搶險。
白天將司馬法大軍擊退,親眼看著丈夫使用各種“法術”,真如仙人一般,宓妍興奮之情難以掩飾。於是對他提議:“夫君有這般本事,不如直奔密梁拿下陸驄!天下之間,誰人能擋?”
寧澤聞言搖頭:“孤雖身懷法術,並非所向無敵!今日獲勝,只是敵軍被水伯、恐鳥震懾。若搏命相拼,孤未必佔得便宜!”
“夫君這是何意?”宓妍感到疑惑,“水伯、鳥妖那般厲害,還怕凡人?夫君更是法力通天,勝過仙人,敵軍哪有反抗之力?”
“其實水伯、恐鳥並無神力,”寧澤看看左右,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世人敬畏,香火供之,以訛傳訛,將其神化。之前孤便告訴你了,它們只是相較其他野獸更為兇悍,僅此而已!敵軍不明所以,為其外形震懾,失去戰意,方能佔據優勢!若孤帶它們繼續追擊,敵軍被逼無奈展開反擊,到時候傷及水伯、恐鳥,便知它們並非凡人不可傷,情勢立轉!”
“即便如此,以夫君法力亦能將敵軍全數消滅!”宓妍倒是盲目信任寧澤。
“孤法力再強,也有窮盡之時!”寧澤這話倒是真的,火攻特技不可能無限使用,雖說恢復速度還挺快的。至於炸彈那是真的有數,之前一輪轟炸幾乎用盡,若不是為司馬法,他可不願意那般奢侈,瘋狂投擲。
單純靠火攻,其實司馬法已經找到應對之策,直接分散軍隊,就能讓效果降到最低。更何況火攻都是固定位置,敵軍可以迅速逃離,真要不怕死,冒著每次被燒死燒傷一部分士兵強行反擊,自己區區一人別說跟數萬軍隊打,就是跟幾千人也難長久,體力撐不住。
就算能開無雙亂舞,陷入上千人包圍也是個死。浮屠甲的防禦,並不能保護全身,總會有疏漏之處。
說到底,寧澤打個突襲,在對方反應不過來,或者不敢應戰的情況下能一面倒佔盡優勢。可是正面戰鬥,對方若抱必死決心反擊,人海戰術也是相當可怕的。
宓妍倒是沒有失望,在她眼中丈夫已經相當厲害,是真正的仙人!
這邊守在關卡等待訊息,寧澤推測司馬法死在遊唐山的機率很大。
石山郡這邊,大批將士逃回,極為狼狽。
太守得知前線兵敗大驚失色,親自出城相迎,安排敗兵休整。
在此期間一直打聽司馬法的訊息,畢竟他是主將,也是梁國支柱。
陸續有不同階位將領返回,也帶來許多壞訊息。
很多將領親眼看著同僚被寧澤的“妖火”燒死、“妖雷”炸死。
因為多數將領在撤離期間遵照司馬法命令分散行動,也不清楚主將是死是活。
在不安的情緒中,陸淵滿臉漆黑,頭盔不知去了何處,身上軍服也是到處破洞,有被燒過的痕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帶著部分騎兵出現在城門外。
太守急忙帶人上前迎接,同時詢問司馬法的情況。
陸淵是跟著司馬法,相對其他將領應該更加清楚。
只是陸淵被問到,也是搖搖頭。
他跟著司馬法逃到遊唐山入口附近,為躲避寧澤法術造成的大火分開,好不容易穿越火海逃出生天,根本不知道司馬法是否活著。
稍微喝了點酒,也不梳洗換裝,守在城門等候。
陸續有己方將領帶兵返回,零零散散,倒也聚集不少。
許久之後,周皓出現,看起來情緒不佳。
陸淵趕緊迎上前去,著急問道:“大將軍,軍師何在?”
“我與軍師中途走散,只知入口附近軍師與下屬換了衣裝反向折回,未知其生死!”周皓搖頭。
這句話讓現場氣氛更加沉重,到現在還沒回來,萬一司馬法真的回不來,那該如何是好?
陸淵見其情緒低落,眼帶悲意,心說該不會司馬軍師遇難,周皓擔心大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才這麼說。不然這掩飾不住的悲傷算什麼?當下問道:“大將軍面帶悲色,怕是見到軍師遇險?”
石山太守以及周邊將領都提心吊膽,緊張看著周皓。
周皓聞言搖頭:“確實不知軍師情況,只是雷太僕不幸葬身火海,想起彼此情誼故而傷感。”
“雷太僕葬身火海?”陸淵瞪大眼睛。
“哎!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自身難保,無法營救。”周皓嘆道,一臉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