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慕玄微大哭起來。
“師父一定沒死!她武功那麼高深,她怎麼會死!”說完,她慌張的站起來,急忙去尋找師父的身影。
她一邊找,一邊喊:“師父!師父!你在哪裡?”
從裡到外,她都仔仔細細的翻找了一遍,她越找越害怕,越找越心慌,她想她的師父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死去?
往日與師父的回憶一幕幕的湧現在腦海裡。
那時候的慕玄微剛入師門,大概只有七歲的樣子。
“玄微,那邊的假山不能爬。”師父語重心長道。
“可是假山好玩。”慕玄微爬在假山上天真的說道。
“很危險的,萬一你摔下來傷著自己怎麼辦?”師父道。
“可是…..”慕玄微喃喃道。
慕玄微還想再說,結果被師父被抱了下來,師父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道:“很危險,萬一你摔出個好歹來,為師會心疼的。”
慕玄微只覺得格外的感動,除了自己的爹孃,就沒有人再這樣在乎自己了,可是那時,自己的爹孃已經全都死了。
師父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師父就像是自己在世上的另一個孃親一般,即使沒有一點點的血緣關係,師父也待她很好。
還記得有一次,慕玄微生了傷寒,渾身止不住的發冷,她裹緊了自己的棉被,想要將自己變的暖和些,卻一點用都沒有。
師父就給她端了藥,一勺一勺的餵給她喝,知道她怕苦,於是在她吃完藥後,會拿出幾塊冰糖給她吃。
“吃了這糖,你就不會苦了。”師父拍拍她的背,緩緩道。
慕玄微點點頭,看著師父,道:“真的嗎?”
“真的,冰糖可是很甜的。”師父道。
然後慕玄微眨巴眨巴眼睛,將手中的冰糖放在嘴巴里,抿了抿,嘴裡的苦味瞬間散了,只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徘徊在嘴裡。
“好甜啊!”慕玄微兩眼笑的彎彎的,看向師父。
師父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道:“是的,會甜的。”
慕玄微吃完藥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這一夜她睡的很不踏實,反反覆覆的又做著同一個噩夢。
“爹孃,你們不要死!你們不要離開我!”慕玄微哭喊道。
這樣的囈語,她師父已經聽了很多次,這一次她也如以往那般將慕玄微抱在懷裡,然後用手輕拍著慕玄微的後背,柔聲道:“玄微,不要怕,記得要勇敢一些,所有的苦都會散去,所有的甜都會來的。”
或許正是因為師父,才讓那麼小的慕玄微的心裡種下的不只是仇恨。
“師父!師父!”慕玄微一把推開以往師父打坐的禪房,她記得那裡有一間密室,她抱著僥倖心理轉動了書櫃上的一個機關,一道隱藏的木門出現在慕玄微的面前,慕玄微朝幽深的木門走進去,裡面漆黑一片,她拿起了火摺子輕輕一吹,她將屋內的蠟燭點亮。
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一團鮮血之中,由於時間很長,那攤鮮血已經變的濃稠不堪。
“師父!師父!我是慕玄微啊!我回來了!”慕玄微將她師父的身體抱在懷裡輕輕搖晃道。
慕玄微伸出手探了探她師父的鼻息,然而她師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氣息,像一座石像一般,在慕玄微輕微的搖晃下,她師父的懷中掉出了一封信。
慕玄微看到那封信,只見上面血跡斑斑,像是被染透了似的。
慕玄微將她師父的屍體緩緩放在地上,將那封信開啟,她緩緩抽出了信紙,開啟紙,只見信紙上全是用鮮血寫成的字。
看到她師父的指尖,就能想到,信紙上的這些字都是用她的鮮血寫成的。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卻仍有想要告知慕玄微的話,所以才會在臨終之際,用自己的鮮血為墨在紙上寫上那些字。
慕玄微緩緩展開信,只見信上的字凌亂的寫著……
玄微
見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