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也沒見李承乾出來,只好帶著三小進去找,一間一間課室走過去,都早已人去樓空,直到聽到了一個少年的呼痛之聲,這才循著聲音找到了他。
呼痛的人正是李承乾,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李承乾伸著左手,一個白鬍子老頭正拿著竹板狠狠的抽打李承乾的手心,那手勁用的,別人看著都疼,李承乾愣是一滴淚都沒流,梗著小腦袋和白鬍子對視。
李承陽連忙上前攔下還要抽下來的竹板,看了看李承乾的手,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手心裡還帶著一些青紫,這是真下手往死裡打啊。
李承陽怒了,回身問白鬍子老頭:“你是何人,為何下這麼重的手打我二弟,他犯了什麼罪狀,你給我一一道來。”。
老頭昂首挺胸的回答:“老夫為經學博士,負責講解禮學,今日恆山王在我講解期間,不思認真聽講,竟是直接站起身駁斥於我,如此不敬師長,如何打不得?”。
李承陽帶著四小給老頭行了個禮:“原來是經學博士,久仰久仰,博士您既然作為博士,還能主講禮學,那敢問博士,士大夫見了當朝王爺公主該如何”。
老頭愣了愣:“自是要大禮參拜,如此方符合禮制”。
李承陽把幾個小的排成一排,在老頭好奇的目光中站在了左手第一個:“那博士,您還在等什麼呢?”。
這博士當即一愣,沒想到李承陽會給他來這招,他今年已有七十餘歲,老胳膊老腿的多少年沒給人行過禮了,哪怕李淵在他面前也是最先來一句免禮賜坐,老者不用行禮這已經快成了一條準則。
快成了不代表已經有了,到現在大唐並沒有規定老者不需要行禮,一般時候人們也不會刻意為難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學者,但是李承陽既然提出來了,那就容不得他繼續站下去。
還得大禮參拜,就是跪禮,在大唐,上朝都只是簡單的拱拱手就行了,萬歲的稱呼據說還是後來李淵發明出來的,跪拜就是能做到的最大禮節了。
經博士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怎麼就那麼嘴快,這下完了,五個王爺公主,一個跪一次,還不是簡單的跪,手要伸直,舉到身體兩側,而後慢慢合攏,這個動作不能快了,會顯的對受禮的人不尊重,而後身體挺直的跪下,雙臂緩緩下壓,直到貼地,雙手收到腦門,腦門也必須和地面貼合,停留一個呼吸,然後緩緩站起,這才是一個大禮的程式。
沒辦法了,自己說的大禮,那就自己含著淚做,等他拜完五次後,腰都在嘎巴嘎巴響,顫巍巍的站著等著李承陽說話,王爺沒讓你坐下,那就別想坐。
為了堵住這個博士的嘴,又帶著弟弟妹妹一同還禮,還禮就簡單了,拱拱手就過去了,真要是這群人給博士跪了,那他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這弟弟生性頑劣,還請博士多多擔待,他畢竟只是個孩子您說對不對,沒必要現在就開始抽手板,畢竟看你年紀也大了,這身子骨也不想當年了,剛剛還聽到您這身子還咔咔直響,懲罰一下承乾也就罷了,若是因此傷了博士那可就是我這弟弟的不是了,這要讓我父王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頓訓誡,我這心裡更過意不去”。
像模像樣的捂著心口繼續道:“下次萬萬不能過分的運動了,能口頭教育就口頭教育,實在不行您就告訴我,可要為了身體著想啊,我時不時的會再來看看承乾,是不是又惹您生氣了,若是再讓我看到了您不顧身體老邁,依然這麼盡心竭力”
說著他畫風一遍,從嘴縫裡擠出來一句:“那你這身體就別要了”。
不顧臉色大變的博士,把李承乾抱在懷裡就帶著幾個孩子揚長而去。
走出國子監的門,李承乾就把頭埋在李承陽的懷裡,開始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淚,李承陽拍著他的後背不斷的哄著,笑兒也在身後不斷的勸誡,好一會才停止了哭泣。
三小在後面遠遠的跟著,既想上來安慰一下李承乾,又俱於李承陽剛剛最後一句話身上升起來的威勢不敢上前。
招呼幾個人過來,把李承乾放下,拿起他的手看了看,問題不大,手心本來就比較嫩,腫上幾天就差不多好了,不過疼是真的疼,一會時間過去,那隻小手已經腫成了饅頭,笑兒在一邊不停的吹氣,吹著吹著眼淚也開始掉了下來。
四小又開始反過來安慰笑兒,李承乾還咬著牙拍了拍巴掌示意自己已經好了,不讓笑兒姐姐傷心下去。
一頓雞飛狗跳之後,總算一起恢復了正常,左手拉著李承乾,右手拉著李麗質,後邊笑兒拉著李泰和李恪,一行人向著偏院的方向走去。
李承陽邊走邊對著兄弟們說:“以後在遇到這種事你們就先來告訴大哥,大哥給你們做主,受罰可以,但前提是就事論事,要罰的你們心服口服,出了父王母妃還有我,誰也不能對你們說打就打,要是再遇到你們二哥這樣的事,你們級先拖著,趕快派人來找我,不管我在幹什麼都第一時間到,有我在一天,你們就受不了欺負,都記住了嗎”。
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問李承乾:“承乾,今天那人誰啊,你怎麼頂撞他了他那麼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