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只感自己卻是再也忍耐不住,在一陣冷風的趁機攻擊之下,竟是肚腹裡的一切急速的一翻湧差點吐了出來,還好他強行忍耐了下來。
本來還想在眾人面前強行
裝一波自己沒事的樣子,但照此情況看來,葉撼便是再也不敢死要面子了,只見其咳嗽之下,顫動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便是迅疾的坐了下來,開始了調息。
而一邊看著他的普頓,卻也是臉色逐漸泛白,細小的汗珠在其稍顯黝黑的臉上迅疾的壯大,然後便也是開始急速的滑落。
只不過他那向外凸出的雙目所散發出的微帶綠意的光芒,看起來帶有著些許的凝重之色,竟是絲毫沒有在葉撼的身上離開過。
不過此時,看到葉撼再也支撐不住的坐倒在地,他目光中的那凝重之色便是緩緩的消散而去,然後變作之下,卻是有著絲絲縷縷的輕鬆之色傳了出來。
只不過此時的他,卻也是向葉撼一樣,全周身已是不聽使喚的開始了微微的顫動,這顫動先是從他那看起來還算壯實的雙腳開始的。
只不過到了後面,竟是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而這顫抖也從雙腳徹底的傳遍到了他的全周身。
然而,場中的風卻是沒能饒過誰,既然葉撼被其惡作劇的將其那冷冽在全周身猛烈的襲擊而過,對於此時的普頓卻也不例外。
他只感這勁風竟是威力大得幾乎將其整個人吹倒在地,而溫度之低,卻也讓得他這看起來還算粗壯厚實的身板難以抵擋。他也只感這勁風吹過之後,他的胃裡的東西卻也是在開始了急速的翻湧。
沒多久便是要徹底的翻湧到他的咽喉,然後從他的口裡急速的狂飆而出,但是他強行的忍耐了下來。
只不過,他也發現了,自己攻下的腰想要在這一刻直起來卻是再也不能。
雖然他此時看起來就猶如一個年過七旬之人,佝僂著急速顫抖,但全周身急速顫抖的他,還不想迅疾的坐下,因為這前面的種種都是葉撼經歷的,而此時也輪到了自己。
他想他唯一可以做到的,那就是讓自己坐下來時的姿勢一定要比面前這姿勢狼狽的少年優雅。
只不過他這樣做之後,竟是讓得他剛才那還算有所清醒的頭腦,在此時竟是迅疾的暈眩了開來,還好他強行忍耐著,將這強行偽裝出來的優雅進行到底。
這時候,場外的眾人也已看出場中這對比極為鮮明的兩人,卻是不免都在為葉撼暗暗擔心了。
而場中的兩人此時都是在雙目緊閉的開始了做呼吸吐納的調整,但見他們那急速顫抖的身形,卻也是在一陣陣急速吹動的勁風中,逐漸的抖動幅度縮小。
好大一片刻,竟已是幾乎完全趨於鎮定。
只不過又是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場中的兩人竟又是普頓先行調整了過來,這讓得他們對葉撼的擔憂之意,又是更加的明顯了幾分,場外的普頓那緊握刀柄的雙手,甚至已做好了隨時向普頓拔刀的準
備。
但見普頓已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目,他的全周身已不再有絲毫的抖動,他蒼白的臉色也已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甚至他那健碩之下稍顯黝黑的臉龐竟也在散發出了一抹熠熠生輝之色。
而葉撼則是雙目緊閉,稚嫩的臉頰上,那蒼白之色還沒有完全退去,甚至連那豆大的汗珠都還在不時的滴落,還有他顫抖著的全周身,此刻卻也在勁風中微微的顫動著。
看起來他的受傷卻是要比普頓嚴重得多,他整個人受傷的嚴重程度就如他面前,那些被他摩擦起無數裂縫的大地一樣,給人的感覺只有無數的傷痕累累,與死氣沉沉。
普頓正也是看重了他的這一點,所以他向著葉撼極為緩慢的走了過去,而這走過去的步伐竟是每一步都顯得極為的沉穩,只要細心一點的人都能發現,這步伐裡面卻似乎在隱藏著某種東西。
這種東西是一種刻意,對,就是刻意,本來這只是打個架的事情,走路為什麼要這麼沉穩呢?難道他有十足的把握戰勝葉撼嗎?
德魯是個細心的人,這個小小的細節就是他發現的,他剛想到了第一種可能,然後便又是迅疾的想到了第二種可能,這第二種可能便是他沒有把握戰勝葉撼。
因為人只有在沒有把握做一件事情,而又不想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人一籌之時,才會去做這種刻意給對方造成壓力之事,經過了一番觀察,德魯給出的答案是,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但他又迅速的搖了搖頭,對自己苦笑了一下,心想這種事情馬上就可以見分曉,自己幹嘛還要非去煞費苦心一番呢?
又是一陣冷冽的寒風迅疾的吹過,這寒風讓得場中的二人都是在不自覺間顫動了一下。
而與此同時普頓停下了正在行進的腳步,因為葉撼也已睜開了眼,而這睜開的雙目中,卻是第一時間並帶著疑惑之色的看著他。
片刻之後,葉撼終於開了口,“你為什麼不對我趁下殺手呢?”
普頓沒有回答,只是他的目光中似乎是有著絲縷的微光閃爍了一下,旋即便是恢復為平靜,但平靜的臉色中卻是始終多了幾分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