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嘛。”
眾人都盯著前面黑的油光水滑膘肥體壯的公野豬,不知道如何下手。
“怎麼辦?”胖子戳了戳驢蛋。
“不知道!”驢蛋打掉胖子的手,蹲那死死盯著野豬。
“都不知道,小爺就給你們想想辦法。”胖子說著順手溜起腳下的小石頭朝前面野豬渾圓的小屁股扔了過去,手法很準。野豬捱了一下,轉過頭盯著眾人。
“我們人多,不怕。”三兒繼續給大家打氣。
“不怕個屁,快跑!”驢蛋拉著三兒就跑。
不動還好,一動更引起野豬的注意了,野豬如一輛裝甲戰車般嚎叫著就衝了過來。領頭的一跑,其他人也跟著慌不擇路的跑開了。
“上樹!上樹!”小伊邊跑邊對著大夥喊。
“對,對,快上樹!”胖子也跟著應和著。
腿腳好的很麻溜的就爬到樹上去了,三兒就不行了,三兒的那條腿爬樹時使不上勁,一爬就脫臼。抱著樹幹著急。驢蛋趕忙爬到三兒頭頂的樹枝上,想拉他上來。但是樹枝的承重能力有限,托住一個人可以,託兩個人就受不了了,驢蛋拉著三兒剛騰空,樹枝就斷了。兩個人都摔倒了地上,再往上爬顯然是來不及了,驢蛋起身把三兒拉到身後,撿起地上折斷的樹枝,向著衝過來的野豬掃了過去。危急時刻,驢蛋甩棍子時全身肌肉的力氣都使上了,感覺尿都被擠出來了。
用了這麼大力氣輪出的樹枝打在野豬身上就像是打在了皮球上,不僅沒給野豬造成傷害,反被野豬震的脫手飛了出去,驢蛋虎口麻的不行,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搞不過。”驢蛋對著身後的三兒說:“待會我衝過去的時候,你就趕快跑。”
“你去了也不頂事啊。”三兒縮在驢蛋後面,盯著野豬跟驢蛋說。
“你別管了,等你跑遠了,我再想辦法脫身。”
驢蛋衝著野豬擺好架勢,這時小伊也從樹上滑了下來,立在驢蛋身旁,也擺著架勢。
“不能一個人當英雄哈。”小伊笑著對著驢蛋揚了下臉蛋。
野豬可不會給他們太多閒言碎語的時間,挺著獠牙想著哥倆衝來,小伊緊盯著野豬,看準機會,滑步切到野豬右側就想抱著野豬的右腿用抱摔把它甩出去,但小伊太低估野豬的實力了,他甚至都沒有接觸到野豬的右腿就被撞飛了出去。
驢蛋的眼神一直關注著小伊,看到小伊被撞飛,本能的想衝過去接住他,完全沒有躲避衝過來的野豬,被野豬結結實實的撞了一個滿懷,就這一下,驢蛋感覺就像是整個身子都被擠扁了,只能呼氣,沒法吸氣,雖然沒有絲毫的疼痛,但他仍感覺到自己嘴有血湧出。野豬並沒有因為驢蛋吐血就輕易放過他,緊接著低頭把驢蛋拱了起來,用獠牙勾住驢蛋的衣服把驢蛋摁在地上來回磨蹭。驢蛋被甩的就像個撥浪鼓一樣,血順著嘴角在空氣中畫出一道道絲線,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感覺自己就是皮囊任豬擺佈。
爬起來的小伊看到野豬正把驢蛋按在地上甩,抓住野豬的尾巴使出吃奶的勁往後拖,野豬尾巴被扯得生疼,放棄襲擊驢蛋,回過頭就朝著小伊衝來。
趁此機會白卜趕快爬下樹來,跟三兒一起拖著驢蛋就往後跑。
小伊看著衝來的野豬,往後傾倒身體平縮在地上,倒勾在野豬身子上,雙手死死抓住野豬脊背上的鬃毛,張嘴就咬野豬的鼻子,野豬疼的嗷嗷叫,扭動著渾圓的身子來回跳,想把身下的小伊甩掉。小伊被野豬震的心突突的跳,整個骨架都散掉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仍死死地扒住野豬不鬆手。
蹲在樹上的胖子賈方招呼了一下萬利,兩人從樹上躍下,一個揪去尾巴,一個去扒耳朵,胖子扒住野豬耳朵就騎了上去,兩隻手薅著豬耳朵。三個人一隻豬就這麼僵持著。
白卜和三兒把驢蛋拉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三兒提議回去找師傅,讓師傅過來幫忙擒住野豬,白卜沒說同不同意,讓三兒自己先拖著驢蛋回去,他回去幫忙。
白卜等三兒託著驢蛋走遠了,跪在地上,拿個一個小石塊割破手指,用手指頭流出來的血在兩條胳膊上畫一些看不懂的符號,邊畫邊唸唸有詞。起身把袍子收在腰後,找了一個比較粗大的斷枝跑回去了。
正當小伊,賈方還有萬利快要精疲力盡的時候白卜趕回來了,白卜舉著棍子就要往野豬肚子上捅。
“別往哪,往這。”萬利叫住了白卜,雙手抱著豬尾巴騰不出來,用嘴巴使勁地朝著野豬的屁股努嘴,暗示他往野豬屁股上捅,白卜心領神會,舉起棍子就捅了進去,不知是剛才白卜畫的符起了作用還是他沒參戰保留了足夠的體力,棍子直通豬體從一個鼻孔裡穿了出來。即使這樣,這頭野豬仍掙扎了好一會才死去。
幾個人脫力的躺在叢林的地上,哈哈的笑著。
沒多會他們的師父狗蛋帶著三兒和白嵐就趕了過來,狗蛋盯著躺地上的他們關切的問:“都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力氣把野豬扛回去了。”胖子捂著褲襠站起來,咧著雙腿走回去了。
白卜和白嵐分別扶起小伊和萬利往,師父狗蛋扛起野豬,幾個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這一戰對他們幾個少年來說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平時他們哪敢惹野豬啊,都是見了野豬就跑,今天卻搞了個大的,雖然一個個裹得跟粽子似的,但仍開心的不得了。尤其是驢蛋,五花大綁,吃了師父狗蛋給的藥,本該好好休息,仍顧不得現在胸口湧出的疼痛,一個勁的向在旁邊照顧自己的白嵐吹自己多神勇,白卜也跟在一旁附和的點著頭。雖然很痛,但這種喜悅的感覺卻很美妙,輕飄飄的,他甚至都捨不得睡覺,想多體味一下,再多體味一下這種感覺,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在以後的日子裡會一直陪伴著他到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