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戳,咦?似乎沒事?
又再一戳,咦?肉塊好像動了一動?
忽然,電光石火間,他清晰地看到了肉塊伸出了觸鬚,一下子黏住了黑色的絲線,迅速攀援而上,將黑絲一點點飛快的吞噬了進去。
“什麼鬼!”他嚇得魂飛魄散,那個肉塊剛剛的舉動,讓他想起了異形系列電影裡面的抱臉蟲。
最關鍵的是,黑絲連線著他心口位置那個深淵,也不知道這個巨洞象徵著什麼,剛剛一個接觸,他全身的掌控已經失去。
他反應其實已經很快了,肉塊撲上來的瞬間,就已經向右手下達了拍擊左手的意志。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肉塊的觸手像青蛙捕食的舌頭一樣,刷得彈出老長,他的右手也正在下落。
兩者之間就分了一個先後,舌頭纏住了黑絲,而他的右手,就距離左掌只差分毫。
全身僵直,一動不動。
“救命啊!誰來救命啊!”他已經後悔死了自己的魯莽。
牆壁上的洞口還在隔三差五的往下掉落磚塊,冷風呼呼地倒灌進來,沁涼的寒意拂過全身。
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個肉塊將黑絲吞噬殆盡,終於來到了李修平的手指尖端。
它像極了一團軟泥怪,將手指一點點包裹,然後慢慢延展,順著指尖往下一寸寸覆蓋。
李修平就感覺有一片冰涼溼潤,將他指掌的感覺全部奪了過去。
好似無數只蝸牛,在他手上一點點舔著往前爬行。
雞皮疙瘩已經無法形容這種噁心的感覺了。
他只有眼珠子還能轉動一二,死命地盯著那隻右手。
“拍下去啊,快點拍下去啊。”
他在心裡拼命的喊著,好像賭桌前快要輸掉一切的賭徒,看著轉動的輪盤,下光了全部的身家。
“誒?等一下”,他忽然發現了盲點。
“為什麼我的眼珠子可以轉?”
在科學家的圈子裡,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話語,叫做,不成魔則不成活。
李修平是一個合格的科研學家,這個時候理所當然開始瘋魔。
“大腦中樞神經最直接連線的身體器官,就是眼睛。”
他想起了很早之前跟導師交流過的一個話題,就是怎樣將一個人體進行意識轉移。
他們從計算機理論開始講起,說到了前面李修平跟林鳳英講過的,如何認定自我的定位不移理論,再擴充套件開來。
當一個人肉身開始毀滅的時候,如何給他續命?
這裡要插一句,並不是每一個科學家,都喜歡用繁瑣的方式去研究事物。
比方說,在基因工程領域,就那麼幾個簡簡單單的鹼基對,可其中配對組合的方式成千上萬,無法計數。
就有那麼一些人,甘願辛辛苦苦地去排列組合,將一個個可能進行驗證試錯。
這些人無可厚非,是科研的基礎,也被人成為科研狗,整日做的工作就是重複重複再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