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被包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繭。
有刀劍在內部衝突穿刺,卻始終無法將之破開。
李修平源源不絕的力量還在洶湧而來,那力量如同大江大河,又無孔不入,縱橫而蠻橫。
掙扎和包裹在不斷地擠兌,力量越來越強,掙扎卻越來越無力。
終於在某一個瞬間,所有的動靜全部停了下來。
空中的血繭蠕動著,流轉著,將一樣樣外物,包括衣物刀劍都統統融了個乾淨。
又在李修平瞠目結舌的心神震撼中,一股腦兒全數倒灌而回。
玉球如同吸水的海綿,將一切收攏殆盡,場間恢復了平靜。
“怎麼回事,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一拳打出去,還能返回來揍自己不成?”
感受著體內莫名其妙沸騰起來的血脈,李修平叫苦連天。
那股被他凝聚到至精至純的力量,竟然伴隨著血繭的迴歸,全部返本歸元不說,還整整加了六倍。
洶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彷彿點著了一般。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火炬,正在熊熊地散發著光和熱。
痛苦,無邊的痛苦籠罩而來,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不眠不休衝擊著他的心神,一直向著他軀幹的中心挺近。
“啊~啊~痛啊!痛死啦!”
他忍不住叫出了一點點聲音。
極致的痛苦甚至摧毀了他的神經系統,身體的自我保護,將他感受到的一切都削弱了大半。
他再也不能感受到周圍的風雨天地,日月流轉。
甚至都差一點聽不清楚林休休倒在遠處的痛苦掙扎。
反而林休休,卻聽見了他細微至極的呼喊。
她應該也被踢得很慘,在地上掙扎了好久,終於爬了起來。
就聽到她一瘸一拐的拖著一隻腳,在地上一路蹭過來,終於搭上了玉球的外表。
“啊!好燙!”
她一觸即分,呼呼地吹著手,又想起外面都熱成這樣了,裡面那還得了?
她焦急的哭喊著問,“水長東你怎麼樣,你怎麼樣了~嗚嗚啊~你不要嚇我啊~你沒事吧~水長東~”
李修平已經身在熔岩火獄之中煅燒,腦子變得昏昏沉沉。
四面八方的雄渾大力開始對他進行衝擊,擠壓,暴進。
他苦苦忍受著這一切,又彷彿從遠遠的天外聽到了林休休那原本輕輕柔柔,如今歇斯底里的哭喊。
就像頭頂的那片光芒,你只看到了溫暖的火熱,平靜而延綿不絕。
卻不知道億萬裡之遙的星空之上,是怎麼樣熾烈與火爆。
他聽著那輕微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遞過來。
那聲音裡混雜著眷戀,恐懼,不願接受現實,以及一點點的絕望。
他拼盡了力氣,大聲喊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