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守蔥更是護在夜流螢的身前,小心謹慎到極致。
不僅如此,他們全都閉上眼,連腦袋也偏過去,驚鴻一瞥也不敢,直接放棄窺探。
“好濃郁的神性,這就是天女魃的手臂嘛?”
肩膀上的瓜瓜,滿臉好奇,一雙如孩童般充滿求知慾的眼睛,清澈而又純淨。
它直視那團發光物,眼角不斷滴落淚水,看起來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楚楚可憐。
但這是超乎尋常的現象,神不可直視,能夠窺探而不受重創者,自身必然擁有特殊性。
在場之中,即便是屍龍女,她也不敢觀察天女魃的血肉。
唯有木伊和滅拳,憑藉位階的優勢,以及血脈一致的親和性,可以做到舉重若輕。
當然,腳踝上的默也成功了。
它強行注視發光處,眨眼間像是被蒸乾水分,某種近乎枯萎的不良反應,傳遞它的心神,賦予它今日份的歡喜。
“痛!好特別的痛苦!”
“我吃過小丑皇的肉肉,但是沒吃過天女魃……夜寒君,我可以嚐嚐嗎?求你了……”
慾求不滿的默——拼命搖晃夜寒君的褲腿管。
那模樣就像是渴求零食或者玩具的人類幼崽,不滿足它的願望,隨時都有可能哭出聲來。
“小丑皇是敵人,吃就吃了……”
“這是旱魃一族的至高傳承,給你,你又不能轉化成旱魃……”
夜寒君揉了揉眉心,實在拿小傢伙沒有辦法。
他沒辦法跟其他人開口,沒辦法分享「浩劫鴉主」的情報,告知旱魃。
但木伊、滅拳,自始至終留意著默的變化。
這個抱住夜寒君腳脖子的小獸,雖然只有耀世之胎。
但它欺壓芒昊的畫面,記憶猶新。
如此近的距離,更是清楚的洞察到,小傢伙擁有的神性,不會低於木伊,中間隔著一整個大位階作為前提,這是何等離譜的事情?
“咳……”
夜寒君心知肚明。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默,已經容納一枚神格。
它不僅僅吃過小丑皇的肉,更是奪走祂的獄之神格,熔鍊自身,化為己用。
要是這樣,儲備的神性都不能和至聖之胎相提並論,神格的價值,未免有些掉檔次。
“按照規矩,始祖的血肉涉及傳承,事關重大,不能浪費一分一毫。”
“但你和木伊繫結,已經是自己人,分你一點,無傷大雅。”
滅拳轉了轉眼珠子,以爪作刀,斬下一塊人類指甲蓋大小的肉球。
他拋給夜寒君,夜寒君如臨大敵。
彷彿拋過來的是一柄奪命的飛刀,他要是接不住,以自己當前的身體,有可能迎接毀滅性的重創。
“謝謝大叔!”
笑得合不攏嘴的默,彈射起步,啊嗚一口,直接將天女魃的血肉吞入肚中。
砰的一聲,它炸了開來,血肉碎片猶如天女散花,紛紛揚揚灑了一地。
“這傢伙……”
夜寒君眼角抽搐,驚愕之中,也有幾分見怪不怪。
詩橘、芒昊、夜流螢、木守蔥……卻是如遇蛇蠍,唯恐避之而不及。
那些碎片中,似乎隱藏著非常恐怖的死亡氣息,貿然觸碰,說不定會有殺生之禍。
這種直覺賦予的本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