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真,我們在此休息片刻,等我稍微恢復之後,就立即返回赤炎部族的族地之內。”趙沉璧回歸神來後,轉頭對焰真道。
說完,趙沉璧再次沉浸入那種與修羅界的奇異聯絡中。
沒有絲毫出乎他的意料,那些隱匿在空氣中的血源氣又重新出現在他的感知內,被他以星辰道體的吐納功法吸入體內。
一分為二,一半化作純粹的肉身之力,去推動氣血和身軀的恢復,另一半則轉化為純粹的靈力,補充起之前消耗更為巨大的氣府金丹。
呼吸之間,趙沉璧腳下重新凝結的冰面又破碎成渣,然而他卻懸浮在湖面上,巋然不動,身上氣勢越來越強,氣沖斗牛。
焰真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在血昊低谷的情況下,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血源氣。
好在焰真體內氣血之力消耗本就不多,只是在連續觀道之後,心神損耗比較大而已,一面撕扯中從儲物袋中取出的蠻獸血肉,一面閉上眼睛不斷調息。
顯然他也是清楚,在當下的境遇下,必須時時刻刻都使自己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因為血昊低谷,雖然是整個修羅界最沉寂的時候,但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隨著整個世界陷入無邊無際的長夜,黑暗如同帷幕般籠罩大地,那些無家可歸的野修體士,便會開始在暗流下湧動。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整個修羅界從古至今,都流傳這這樣一句話。
——天黑了,如果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就永遠不能回頭。
每次一想起這句話,即使焰真已是一方霸主存在的血丹境強者,仍是有些不寒而慄。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極其詭秘的恐怖存在,隱匿在深邃的陰影中,擇人而噬。
歷史上,有不少名動一方的強大煉體士,就是這樣消失在了漫漫長夜中,從此再也沒有了任何蹤跡。
甚至當初修羅月族內,曾有一名陰月境大能,也是因為孫子的失蹤,不顧族人反對,在暗夜最深邃的時候,離開了自己的部落。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
焰真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當下天地間還有一些稀薄的光線,但已經開始接近純粹的黑暗了。
他吞了吞口水,對趙沉璧道,“大人,我們趕緊走吧,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好趕在三日之內回到部族族地,不然要是遇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趙沉璧睜開眼睛,雙手旋轉推移一圈後,將體內的氣息全部收攏。
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黑暗又重了幾分,就連他都隱隱感到一絲心悸。
黑暗中,除了那些鋌而走險的劫道強人之外,難道還有另外的存在不成?
二人對望一眼後,拔地而起。
一路上,趙沉璧與焰真沒有收斂自身氣息,光輝暴漲如瀑,一路風馳電掣,直奔東邊的狹海而去。
然而無論他們身上的氣勢如何暴烈,身上的光輝至多穿出幾十丈後,就被陰沉的黑暗給吞噬殆盡。
黑暗愈發深邃,似乎有一雙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讓人脊背都是一陣生寒。
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儘管趙沉璧與焰真都始終心神緊繃,作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但一直都沒有遇到任何危機。
海風陣陣,赤炎部族的族地已經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