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糖果吊墜的事件,我們之間的氣氛本就侷促尷尬,現在倒好,我發出疑『惑』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乾脆一直埋頭翻看手中的檔案,緩解一下不自然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厲翰然率先開口問我:“你是小貓?不是公主?”
我心下一驚,抬起頭直視他:“你一直在門外待著?”
“要不呢?”厲翰然大方自然地承認,彷彿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明明就是這樣。”我撤開目光,語氣還帶著點憤憤的情緒。心裡卻在想,厲翰然是不是一直在門外徘徊,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你學貓叫的時候學得可真像。”厲翰然似是不大高興,話語裡略微帶了一絲嘲諷,“再叫幾聲來讓我好好聽聽?”
“你又不是松汶,我幹嘛要這麼做啊?”我沒好氣地別過頭去,不去看他。
厲翰然突然又不回答了,房間內霎時間又只剩下無盡的沉默。
頃刻後,他忽然走到我身旁坐下:“念檔案給我聽,就像給賈松汶念故事書一樣,用同樣溫柔的語氣來給我念。”
我差點把手中的檔案砸過去:“厲翰然,你眼睛沒瞎吧?這是發什麼神經啊!”要我用念溫馨的童話故事的語氣來唸公司的檔案給他聽,他確定這不是在變相的折磨我?還是懲罰我要了不該要的禮物?
“快點,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厲翰然不耐煩地催促道,“我現在是沒有眼瞎,但我必須保護好我的雙眼。”
他略微頓一頓,一本正經地繼續說:“如果我眼睛瞎了,那以後誰來保護你?如果你被人欺負了,誰能來替你出氣?你怎麼這麼笨,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我拼命壓抑住內心的悸動,小聲嘀咕一句:“我都說了,這不是你的義務,你不需要履行。”
“我樂意,你要如何。”厲翰然加重了語氣,“你到底念還是不念?”
“我替你念就是了,念不好你可別怪我。”被『逼』迫到這個地步,我就只好妥協。
我翻開檔案的第一頁,扯開細軟的嗓音從開頭念起,連標題也不放過。
厲翰然側過身子,將我的雙腿當做枕頭,把頭枕放在上面,閉上眼睛聽著。
我不敢低頭去看他那張完美的面龐,一直把目光停留在檔案的白紙黑字上面,生怕唸錯一個字,又惹得厲翰然不高興。
唸了一會兒,我眼睛看得有些花了,一不小心就跳了一行字。
“你念錯了,明顯漏掉了一條。”厲翰然仍舊閉眼,卻忽然出聲提醒。
我『揉』『揉』眼睛,還以為厲翰然睡著了:“既然你對這份檔案這麼熟悉了,為什麼還要叫我念給你聽?”我一想就覺得憋屈。
“我沒有看過這份檔案,但根據日常的邏輯推得出,你念錯了。”厲翰然的面『色』毫無波瀾。
我暗暗為他的高智商感慨幾番,不敢耽擱,繼續往下念去。
似乎就因為念檔案的事情,我和厲翰然之間的氛圍開始緩和下來,不再那麼冰冷生硬,我甚至覺得,在外人看來,我給他念檔案的這一幕肯定十分溫馨,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在過著細水長流,又有斑斕『色』彩的日子。
意識到我的這個念頭後,我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又唸錯幾個字,厲翰然又出聲提醒我,我只好噘著嘴回他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