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落入誰,人影轉眼消失不見。
那率先登上兩名小舟的黑衣人,站在舟邊往下探望,只見江水滔滔,深不見底,又哪裡能看到兩人的身影。無奈之下,他們只好返回原來的小舟,畢竟兩人不會划船,此舟又無竹篙,也只能捨棄。
那一葉空無一人的小舟,在江水的帶動下,緩緩向下遊飄去。
為首的黑一見此,便嘆氣道:“罷了,我們皆不熟水性,當時急著趁那小子脫單的機會追隨而來,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江邊。早知道讓他上岸之後,我們再埋伏多好。”
那站在船艙的黑衣女子冷冷道:“我已經替你們傷了那小子,也破船沉舟逼迫他們逃亡,只要你們在岸邊守候,他們肯定會從水中出來。如今辦事不力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們。不過,你們答應給我的報酬,可一點也不能少。畢竟,我好不容易從家裡逃了出來,可是冒著被我老爹責罰的風險的。”
黑一道:“這麼說就見外了,我們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答應你的肯定會給。但當初說好的,乃是殺了那小子,可如今他雖然受傷但也逃了,這只不過完成了一半。倘若被我們師兄知道事情做了一半,報酬卻全給了,這也不好交代。不如你就勉為其難,替我們在岸邊稍等片刻,等那小子上岸,再殺了也不費多少時間。”
黑衣女子遙看江岸,沉默片刻,冷冷道:“也罷,就當陪你們玩玩吧,反正我難得出來,也想玩得盡興。那小子躲我一槍不死,也是挺有意思的。不過,江岸兩邊,你們如何安排人手。”
黑衣問道:“老八,你有何建議。”
那被叫做老八的,便是那鼠眼的黑五。其滴溜溜的眼珠子轉到,思索片刻道:“放下他們跳舟之時,兩個老頭在船頭往下跳,大概是往下游去。而那小子抱著小妞往船尾跳,想來便是往上游。他們分開逃,大概是不想讓我們全部追殺。”
黑一道:“就算是他們往上游去,但江有兩岸,我們選擇哪一邊?”
黑八道:“那小子也不是常人,既然敢跳江,想來也是有幾分本事。如今我們距離岸邊已經很近,不如先行上岸。我記得在岸的上游不遠處有一座石橋。然後我們再從石橋分頭行事,派一些人到對岸去。今日大雪覆城,倒是一個好機會,他們肯定會在雪地上留下足跡,想來尋找也不困難。”
黑一大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們的智囊,分析得頭頭是道。那便依你所言。”
黑衣女子冷笑道:“倘若是智囊,就不會帶我們到最不擅長的戰場了,真不知道你們學的都是什麼。”
黑一假裝沒有聽到她的嘲諷,便吩咐道:“黑十,快把船撐到岸邊,遠離這個不詳之地。等會上傳之後,你和黑八就沿著下游岸邊走,我們其他人往上游走。我還是怕那小子使詐,你們只管沿岸檢視。如果發現那小子,不要起衝突,派一個人回來告訴我們,等我們再趕過來就好。”
黑十點頭應是,不敢反抗,默默地撐著船前行。
不消片刻,本來已經快要岸邊的船,終於抵達了岸邊。
眾多黑衣人,此時才終於放下心來。對於這群不熟水性的人,哪怕是修行者,也是心有餘悸。況且,把性命交在一個下等弟子手上,也讓他們面子上過不去。在他們上岸之後,眾人也沒有對黑十表示感謝,也似乎忘了他們曾經登船許諾過的話,反而是冷冷地催促他快些去下游尋找。
黑十早已習慣了他們的冷落與嘴臉,也不言語,提著手中長劍便要往前走。就在此時,黑四走了過來,道:“把你的劍給我。”
方才在江心時,黑衣女子拿了兩把長劍暗傷老鄧頭,其中一把便是黑四,而另一把則是黑七的。
黑十隻好把長劍交了出去,而那本來跟著要前去的黑八,卻把手中長劍給了黑七,其道:“哥,這劍就給你吧。我們兩個去找下游,想來也用不著。”
黑七猶豫片刻,道:“罷了,你拿著吧。你們只得兩人,有把劍防身也是好的。我們這邊人多,有師兄們在,也輪不到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