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風雨行,縱馬千山往南關。
白鶴扶搖起,一覽天際往都城。
自白鶴載著蘇眉雪和洪杭,辭別了清風酒樓,徒留阿福等人守原地之時,那趙宋最繁華的鳳炎都城,依舊是夜夜笙歌,極盡奢華。
其時繁星當空,夜色如晝。
國君趙霽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在御書房內練字作畫,而是非常少見地站在宮城的城牆上,遙遙地看著宮牆之外的萬家燈火。
侍衛在四周嚴防密佈,心中皆是忐忑不已,不知道陛下為何今夜有此雅興,竟然要登高樓看燈火。他們依稀記得,陛下上一次來這高樓城牆上,還是鳳梧祭典桂冠爭奪之時吧。
那一夜之後,國君再也沒有來過此城樓。
想起那一夜燃燒祭典的大火,眾多侍衛皆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小說家的八大長老同時動手,那祭典廣場上的百姓都不知要死傷多少人。
而且,就在祭典大火之時,更是傳來了震撼訊息。
小說家附屬門派之一的燃盾門,在一夜之間被屠門,同樣被大火燃燒殆盡。
尋常百姓不知曉,以為那不過是一些較大的江湖門派。可是那些侍衛卻是知道的,那裡面可都是修行者啊,雖然只是一個小門派,但他們的靠山可是小說家啊。
他們這些小侍衛,連想都不敢想,究竟是誰那麼殘忍,或者是那麼厲害,能夠在城防嚴禁的都城底下,搞出這兩場大火。
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說問了。
那些侍衛看到陛下在此,驀然想起當時的兩場大火,可是連打眼色都不敢,只能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彷彿陛下和他身旁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更何況,他們發現,陛下的眉頭緊皺,心情似乎不好,那他們就更不敢亂動了。
誠如侍衛所料,趙宋國君趙霽此刻的心情,確實不太好。
所以,他才會心血來潮,想要出來走走,以至於一直緊隨其後的王平圖宰相,都甚少說話。
此刻兩人並肩站在城樓上,看著祭典廣場上的人來人往,也看著遠處的燈火輝煌,心中皆是各有所思。
沉默良久後,趙霽方捏緊手中紙條,緩緩道:“王愛卿,你說他是何意?”
王相恭敬低著頭,瞥見了趙霽手中的那張紙條,也知道那紙條究竟是何人所寫。
那張紙條,是昨天晚上,自天上飄落在御書房外的。
當時值班侍衛都看到,有一隻龐大白鶴,自御書房外飛出天際。
紙條上寥寥十二字,確實是那位大學士的筆跡,其上寫道:
“戰南蠻,望慎行;傷百姓,何忍心。”
想了許久,王相終究還是如實道:“蘇學士之意,想來是不要徵南蠻,免得生靈塗炭。”
趙霽聞之,下意識地捏緊手中紙條,帶有些許怒氣道:“他蘇眉雪只看到百姓之傷,又何曾想過朕之苦,想過那南蠻欺朕趙宋之苦。”
王相忙道:“陛下息怒,小心身子。”
“小心有何用。”趙霽苦笑道,“要知道,這回找不到它,朕恐怕也沒有多久可活了。”
王相道:“世間修行者萬千,終究會有辦法的。”
趙霽搖頭道:“能有什麼辦法,唯一知道辦法的那個人,已經逃出了天坑囚洞,早已不知道哪兒去了。”
王相驀然想起,元宵之夜中,那碧珍江畔的深山中,傳來驚天的地動。此事之後,不僅陛下派大軍去尋找安撫,而且連小說家家主胡九道,也是多次暗中前去查探。
後來,他才從陛下口中得知,原來那裡關押著一個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