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襲地道,被困地牢何處逃。
烈火和爆炸和燃燒的衝擊,讓石階地道的溫度急速上升,而煙霧困在通道中驅散不出去。
一時之間,地道之內滿是烈火和濃煙。
那名烈刀門弟子,點燃了油脂桶,聽得身後的震動之後,飛快地往地牢洞口處爬,幾乎使出了生平奔跑的力氣。
他以為自己跑得夠快,烈火就不會追上他。
就在他距離洞口還有一丈距離時,終於看到希望的曙光時,腳下忽而一個踉蹌,踩不穩石階而摔了跤。
正要沿著石階滾下去時,他下意識地抓住身旁可抓牢之物,不料抓到了一個油脂桶。
那一個油脂桶並沒有爆炸,只是受到爆炸的震動而搖晃不止,此刻被人一拉扯,再也無法立穩而倒了下去。
那弟子悲哀一聲,被油脂桶倒推著往石階下滾落。
油脂桶碰到火焰,並沒有在乎身旁是否有人,轟然傳來一聲爆炸。
那弟子渾身皆是火焰,不斷地在烈火中打滾,無奈怎樣努力,卻再也沒有辦法逃出去。
臨死之前,他依舊保持著向上攀爬的姿勢,卻再也沒法抵達地面,再看到那耀眼的陽光。
在看到這個世間的最後一眼,那名普通的烈刀門弟子心中想到,這一刻自己為烈刀門而死,想來楊雲天少主會按照答應他的,會照顧他家中的老父親吧。
願如此,但那名弟子卻再也沒有機會去看一眼了。
有人死了,有人逃了出來。
紀天本來是殿後保護的,距離石階往地牢的出口最近,一聽到那弟子的言語,看到他的動作,他立刻就往回折返,順手拉扯了一把胡虛背上的牛二山,就要擠過他往凌浪涯的方向跑去。
胡虛不知道為何紀天明明知道前方是火海還要往前衝,此時牛二山趴在胡虛背上,而胡虛雙手託著他的大腿不讓他掉下,驟然被紀天伸手一拉,一個重心不穩只能隨之踉蹌第往後退。
牛二山一見紀天冒然向前衝,察覺到前方的危險,下意識地把本來搭在胡虛肩膀上的手伸出來,扯了一把紀天的肩膀。
通道過於狹窄,三人你拉我扯間,一個受力不住,互相拉扯著往石階滾落。
紀天三人滾落到地牢中,往一側石牆一躲,堪堪躲過了那火海的爆炸衝擊。
待得衝擊一過,紀天奮不顧身地想要繼續往裡衝。胡虛和牛二山也猜到發生了何事,但見他要往危險處衝去,依舊是一把抓住他。
紀天奮力地掙脫胡虛的手而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烈火焚燒下,濃煙瀰漫間,那個消失了的身影。
紀天瞬間淚流滿臉,痛苦不已,竭力嘶吼道:“不!”
僥倖逃生的三人,想到處在火海通道中的那個人,瞬間淚流滿臉。
那個在火海中的人,叫凌浪涯。
烈火熊熊,煙霧滾滾,並沒有人看到,處於烈火中的凌浪涯,尚未身死。
但是,凌浪涯感覺此時距離死亡並不遙遠,甚至還有幾分痛並快樂著。
凌浪涯本來就是在眾人前方開路,是最靠近那烈刀門弟子的人,也看到了他碰倒油燈的舉動,更是處於油桶爆炸的中心。
在那一刻,他不是不想逃,只是沒有辦法。身後是胡虛三人,狹窄的石階通道中需要等他們先逃出去。為了能讓他們先逃出去,凌浪涯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在前方抵擋一陣。
所以,面對滔天火海,他沒有想後退一步。
凌浪涯不知道如何抵擋這些爆炸和火焰,他只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去下意識地行動。
體內的玄氣驟然爆發出來,右手縱橫玄氣形成一道無形的膨脹,左手紫火玄氣從指尖噴薄而出,瞬間蔓延上無形屏障,猶如覆蓋了一層保護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