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槍和長劍相撞之間,兩人毫不猶豫地用上了玄氣火焰,欲要報當日之仇。
朱秀兒早已知道凌浪涯的身法詭異,心中其實一直在防備著他憑藉身法忽然消失。之所以出言一對一,就是想激怒他,不想讓他像上次一樣四處逃來逃去。
果然,凌浪涯選擇了和她一對一,沒有像上次那樣逃跑,這無形中就限制了她的一些能力。
兩人相鬥,本來就不止修為的比拼,更有諸多的天時地利的相互較勁。
不過,她並不知道凌浪涯答應和他一對一,就是為了纏住她,讓弓箭手不敢放箭,給胡虛兩人解決掉他們的機會。兩人之間的相互算計,可謂是到了錙銖必較的地步。
而且,自從在天坑深洞中,凌浪涯遇見老囚徒之後,得其傳授的紫火玄氣,融入了縱橫玄氣之中,自身實力更是從最初的格物界進入了致知界,不禁是升了一個檔次,其實力也是爆發性增長,已經不是當初在碧珍江時就落荒而逃的小子。
自從實力大增,回來又經胡虛傳授了一些小說家的火之玄氣修行功法之後,凌浪涯心中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但自問再遇上碧珍江的十個普通的修行者,已經可以完全不用以命相拼,就可以打敗他們。
此刻,難得有一個一對一且旗鼓相當的對手,凌浪涯除了拖延時間,更多的是想嘗試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櫻槍和長劍的相碰,兩人心中皆是一震,察覺到了彼此的不可忽視。
朱秀兒憑藉地利優勢,攜帶著憑空而跳的力道和勢力,手中的火紅櫻槍速度和力道都陡然加快,而凌浪涯則是自下而起,失去了這種高空優勢,而且長劍不比櫻槍,其力道的傳遞更若。兩者相交此消彼長之下,凌浪涯在力道上不免弱了一絲。
而朱秀兒震驚之處,在於凌浪涯那劍身上的紫色火焰,竟然比自己的火焰來得更為詭異和霸道,兩者相碰之下,甚至有汲取幾分自己玄氣和火焰的感覺,倘若不是自己收槍甚快,免不了槍尖的火焰都會被他汲取而光。
而且,這小子的玄氣深厚程度,比在碧珍江時強了數倍。當時在碧珍江上,凌浪涯每次和她硬碰硬,都是倒退敗陣居多,此刻竟然能夠接下自己凌空一槍而不退,而且加上之前沒有遇見過的紫火。
莫非,是那宮袍女子不止治好了這傢伙的傷,還傳授了一些修行道法給他。如果真是這樣,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兩人一觸即分,隔著數丈相對而立,心中都在估摸著對方的實力,也都有了個底。
片刻之後,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火焰四射,瞬間又向彼此猛然衝去。
火紅櫻槍和紫火長劍再度相撞,漸起一團團的焰火,照亮了東院的每個角落。
朱秀兒佔據了長槍的兵器優勢和自身沉浸兵器十多年的熟手便利,其槍法凌厲狠辣,讓凌浪涯難以近身。
凌浪涯佔據了紫火的玄氣優勢和縱橫玄氣的身法優勢,雖然自己不擅長劍法,但也可以憑玄氣優勢抵消自己的不足,讓朱秀兒投鼠忌器。
兩人鬥得旗鼓相當,一時間難分難解。
胡虛和紀天看著兩人不斷交錯又分開的身影,知道一時間恐怕難分勝負。兩人藉著爭鬥所迸發的火焰亮光,已經在黑夜中看清了這東院的模樣。
其實,說是東院,嚴格來說更像是一個被寬厚石牆包圍的牢籠。
在南北兩側,並不是傳統的院落房子,而是兩面高達兩丈的寬厚石牆,牆上有平鋪的瓦片屋簷,居中只有一扇小門可進出,而此時屋簷上站滿了弓箭手,只等一聲令下就百箭齊發。
在東西兩側,表面看是兩棟正常的房屋,不知裡面為何物。但西側房屋大門禁閉,還上了兩把巨鎖,顯然一時間難以闖入後再逃生。如此看來,唯有東側半掩的房屋,待得箭雨下落時,可以進行迅速的躲藏和逃避。
至於居中的場地,雖然名為天井,不過除了東西兩側房屋前的兩盆高大的盆栽植物外,並沒有多餘的東西。
眼看凌浪涯和朱秀兒在天井中爭鬥不休,不過在胡虛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戰鬥的持續,凌浪涯雖然沒有學過系統的劍法,但擋刺砍劈等粗魯的招式已經有模有樣,再加上其自身特有可以汲取對方火之玄氣的紫火玄氣,此消彼長之下,凌浪涯影肯定會獲得勝利。
只是,也許還沒有等到凌浪涯勝利之時,三人已經成了箭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