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內的廣場上,兩名默默無聞的小工匠,繼續搬著磚,謀著生。
只是,當他們的視線越過廣場旁的樊樓,看向遙遠的城外之時,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渴望。
那個方向,乃是鳳炎古廟所在之地。
也許,世道從來如此不公,有人於背朝烈日臉朝黃土,也有人閒情逸致喝茶品香。
正當工匠們熱火朝天地忙活時,樊樓之內,中樓的頂層第七層,也有人的視線越過重重殿臺樓閣,望著廣場忙碌的眾生,望著皇宮的宮廷深深。
那人右手拿著一個燒餅,左手邊放著一杯清茶,其一邊啃著餅一邊喝著茶,望著樓外無盡風光,顯得愜意無比。正當此時,一名侍女走了進來,又拿了一份點心放到桌子上。那侍女長得乖巧可愛,其輕聲道:“小姐,那兩位小姐已經到了。”
那人放下燒餅,擦擦嘴角,一口喝盡清茶,笑道:“比我想象中來到要快,那就快請她們上來。我已經等她們很久了。”
侍女聞之,便告退而去,下樓去帶兩名客人到來。
那人離開窗臺,走到桌前,拿起點心,又吃了起來。她邊吃邊走,來到另一扇窗前,看著另一個方向。
此時,窗前一陣冷風掠過,帶來陣陣的寒意。
她邊吃邊自語道:“起風了,時間快到了,而你會來的吧。”
她把窗關上,不再看那個方向。
她曾注目的地方,乃是鳳炎古廟所在的方向。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而在那些人注目的鳳炎古廟之內,某一間廂房之外,此時也響起了敲門聲。
風起,門開,人進房。
廂房之內的陳設,和凌浪涯所住的房間佈局,同樣簡約,並無異樣。只是,這廂房的主人,是一個人住,而不是兩人同住。那進房的客人,身穿獸皮毛服,裹住了壯碩的身軀。他的口中,叼著一根不知何處找來的蘆葦杆子,露出一臉放蕩不羈的表情。他進來之後,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主人,口中的蘆葦杆子不時抖動。
這廂房的主人,乃是一名青年,其坐在客人的對座上。不過,自從客人進門,他就沒有和客人說過一句話。
他同樣身穿著獸皮毛服,其眼神冰冷無情,卻專注地看著手中之物。他的十指蒼白,修長有力,手中握著一把通體碧綠的長弓。
他正輕輕地擦拭著長弓,擦拭了一遍,又繼續擦拭一遍。倘若沒有人勸阻,似乎他就會一直擦拭下去。
客人等了好久,直到把口中蘆葦杆子也咀嚼得沒有滋味,便忍耐不住道:“這樣擦拭下去,就會贏回來嗎?”
主人手中動作,忽然停頓下來,片刻後他又繼續擦拭,若無其事地道:“我不知道能不能贏,但我想試一下,所以我來了這裡。”
客人道:“不過,我確實沒想過,你竟然會在最擅長的箭法上,輸給了一個人。那人真的如此厲害嗎?”
主人終於停下了動作,他想起了當日的比試情景,想起自己一箭落敗的場景,最後不得不承認道:“他確實很厲害,三教九流,果然名不虛傳。我上回確實輸了。”
客人道:“所以,你就不遠萬里地來到我族所在,邀請我來參與這所謂的祭典。”
主人冷漠道:“我可沒強迫或邀請你。我只是告訴你,三教九流的年輕一輩,確實人才濟濟,問你有沒有興趣而已。是你自己爭強好勝,就跟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