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只餘兩人無聲的對峙。
一個銳利倔強,一個冷麵寒鐵,氛圍愈發壓抑。
半晌,昱弘和終是冷著臉色開口了。
“我說是治風寒的便是治風寒的,你安生吃藥便是。我若是想殺了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我又何必這般費盡心思。”
話罷,他喚人來屋裡看著餘錦瑟便出了門。
他這話說得很有幾分道理,可餘錦瑟心頭卻是更慌了,她分明是在喝了那藥後才覺著頭疼的,方才那股滋味她這輩子大抵都是忘不了了。
她不能再喝那藥了!
昱弘和一踏出餘錦瑟的屋子就愈發不能忍住自己暴虐的心情了,他這會子只想找人來好好發洩一番。
他的雙眼正四處找著就見那大夫站在那裡,他勾唇一笑,一腳就踢在了那大夫身上,那大夫立時摔了個狗仰天。
昱弘和笑得更是肆意了,上前對那大夫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腳。
那大夫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嘴裡還不斷求饒道:“公子,饒了我吧,求求你了,哎喲……要是我死了……那藥……哎喲,就沒人會弄了……”
昱弘和笑得更是陰狠:“那你是認為本世子離了你就不行了?”
昱弘和說著又伸腿狠狠踢了那大夫一腳,他是氣得連身份都懶得隱藏直呼‘本世子’了。
那大夫更覺誠惶誠恐,不顧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利索地爬起來跪在昱弘和腿邊,臉上還帶著諂笑:“奴才哪敢啊?公子,不,世子英明,自然什麼都難不倒你。”
昱弘和嗤笑一聲:“你倒機靈。”
那大夫見昱弘和似乎沒方才那般生氣了,大著膽子道:“世子,奴才覺著既已走到了這一步了,那藥便不能停了。”
昱弘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那你的意思是她還要這般生生捱過兩次痛?”
那大夫再也不敢隱瞞什麼了,囁嚅道:“對,只是……這是唯一的法子了,畢竟劍走偏鋒,總要……總要讓人受點苦的……”
他說這話時心裡是又忐忑又害怕,禁不住偷偷瞧著昱弘和的臉色,見他臉色尚可,心頭微安,卻也不敢松下那口氣。
昱弘和最後沒說用也沒說不用就走了,這倒是難倒那大夫了,他在原地忖度了半天才想明白了,這位世子既然沒遷怒他,那定然是同意他的說法了。
他想通了,忙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回自己屋上藥去了。
第二日一早那大夫再端來藥時餘錦瑟是怎麼也不喝了。
昱弘和在一旁看著不禁覺著氣悶,斥道:“廢物!”
然後將藥碗一把搶了過來,也不顧餘錦瑟的意願,直接用手繞過她的後頸將她的下顎給抬了起來。
餘錦瑟緊閉著牙齒就是不睜開,任昱弘和再如何都喂不進去,眼裡滿是執拗和憤恨。
昱弘和似是被她這眼神給刺激到了,冷笑道:“你恨我是吧?喝完這藥就好了,愛恨都不在了。”
言罷,竟是自顧自地大笑了兩聲。
“那麼多藥熬了那麼久才熬製了這麼一小碗,可不能浪費了,好生喝。”